黑虎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脑子里各种古怪的记忆碎片如喷泉般喷涌而出。
他的所有意识反应，都被记忆碎片搅成一团浆糊。
站在讲台上的新任外勤部长卫英，注意到下面人群中有个家伙直勾勾盯着她，目光浑浊空茫，也不知在想什么。
卫越微微皱眉，都说外勤部很有纪律，怎么还有这种不懂事的人。
她并没有发作，因为别人不懂礼貌就当众发脾气，显得太没器量。
这种战斗部门，看重是能力。她初来乍到，就是想找人立威，也要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卫英只是通过瞳孔上戴着隐形眼镜，搜索了对方信息，公司职员编号z3p225440，外号黑虎，24岁，母体制造的自然人……
卫英标记了黑虎信息，准备以后有机会再教训他。现在还是先处理正事。
“因为情况紧急，今天下午两点正式开展突击行动。外勤部所有人员全部在公司等待行动，不得和外界联系。”
卫英最后说道：“好了，各行动组长留下，其他人散会。”
众多外勤成员一起向外走，只有黑虎还傻乎乎站在那一动不动。
铁盾发现黑虎有点不对，他拉了一把黑虎。
黑虎这才恍然察觉不对，他急忙低着头跟着人群向外走。
卫英扫了眼黑虎，觉得这人精神可能有问题，又在个人光脑上给他做了标注，疑似精神污染畸变，建议重点检查。
黑虎茫然不知自己已经在新领导那留了一个大大标签，从会议室出来，他脑子还是一片混乱。
回到外勤六组的办公室，黑虎坐在椅子捂着头，脸上表情颇有些痛苦。
铁盾凑过来关心的问：“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赛博空间待的太久了，精神力消耗太多。”
黑虎随便编了个理由应付了铁盾。他和铁盾交情不错，但也就是不错。
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堆记忆碎片，是他个人隐私。他绝不会和任何人说这些。
在这个邪神横行的外星域，精神突然出了问题，往往意味着被邪神附体了。
黑虎就清理过这样的人，他深知自己只要露出一点问题，铁盾就会毫不犹豫举报他。
交情再好，也没人能容忍邪神使徒待在自己身边。
对于所有正常人来说，精神污染是最可怕的事情。被邪神附体，就绝没有复原的可能。
最简单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把人清理掉。
好在公司一周就检查一次，又没出过特别任务，偶尔有点情况还不至于惹人怀疑。
赛博空间是意识上传，特别消耗人的精神力量。这和登陆网络玩游戏是两回事。
虚拟网络游戏再如何拟真，也不过是加深沉浸感。本质上终究是人通过光脑操控游戏。
赛博空间却是连接脑机，意识直接进入特殊空间。这种登陆非常危险，一旦出了问题，意识就可能永远困在赛博空间。
赛博空间号称是人类最伟大发明。通过赛博空间，人人都有机会成神。
对于外星域的人来说，赛博空间也是他们唯一进入中央星域的机会。
沉迷赛博空间，甚至意识永久进入了赛博空间，这些事情都很常见。
只是单独的意识进入赛博空间，很快就会因为精神力量全部消耗，意识彻底消亡。
铁盾知道黑虎沉迷赛博空间，总想要在赛博空间找到结成金丹的办法。对黑虎的说法到并不怀疑。
他说：“你好好调整一下，两点就要行动了。”
铁盾说完自己就跑去休息室睡觉了。剿灭邪神使徒非常危险，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必须保持充沛精力，才能在战斗中做出最正确反应。
临战之前，反而要好好休息。
黑虎坐了几分钟，稍微喘了口气，也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没别的，就是一张张上下铺。只能睡觉，却没有翻身的地方。
十五米的空间里，足可以供十二个人一起休息。
黑虎选了张上铺，设定好闹钟。这才闭上眼睛。
这会他脑子里终于清静下来。那些记忆碎片就漂浮在识海里，每个碎片都像是一部残缺的电影，没头没尾，无始无终。
而且，记忆碎片里内容太多了。
黑虎随便翻了一个记忆碎片，里面有很多战斗，而且战斗层次很高。想要看完不知要多久，而且，特别消耗精神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