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大步走去。
【他只是个连派都没尝过的孩子罢了。】
太宰治意味不明的视线始终胶着在他身上,在刘海撒下的阴影中凝聚着黑沉沉的色彩。
漂亮的鸢色被彻底覆盖——就好像从原本极陡的悬崖上坠落,霎那间只可见无底的深渊。
那是天生无法被人类所接受的,“怪物”的眼睛。
不过……
帽衫小孩插着兜在“绷带怪物”面前悠悠站定,表情没有因此发生任何变化。
他接触的怪物,难道还少吗?
“我只知道一点,太宰先生。”Frisk说。
“如果你在这里Game Over的话,是没办法达成True Ending的哦。”
他将手按在太宰治的胸口,用尽全力向后一推。
几乎是同一时刻,莫名脱落的粗长钢筋直挺挺坠落在他们刚才所处的位置上,金属撞击地面特有的一系列清脆声响伴随着大片尘土飞扬。
[贰]
Frisk依旧保持着两手插兜的姿势,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坠落中心的安全距离之外,他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看向头顶那处由钢筋坠落形成的缺口。
……自然锈脱?
不,这不是关键。
Frisk迅速转移视线,目光透过烟尘直直落在正前方的人影上。
“唔……咳咳咳……”
只能依稀看见太宰退后好几步堪堪找到平衡,被烟尘呛得捂着嘴弯腰咳嗽了几声,过了有一会儿才直起身子,拍拍心口夸张地感叹着:“唔哇——超可怕!差一点就要被意外坠落的钢筋刺穿身体了。”
Frisk上前几步:“太宰先生,你……”没受伤吧。
“如果刺入的位置不对,就要在痛苦之中慢慢死去了,说不定没死还落个半身不遂……”少年置若罔闻,还在兀自嘟囔抱怨着,好像刚才的生死一刻只是茶余饭后微不足道的细枝末节。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嫌弃地吐了吐舌头:“唔额,想想就难受——我才不要尝试这种既不爽朗清新又缺乏朝气的死法呢。”
Frisk抿了抿嘴,他盯着对方在烟尘消散后逐渐清晰的脸庞沉默片刻。
太宰治在笑。
并不是此前那种点到即止,不及眼底的公式化微笑。
尽管弧度是一致的,眼神却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如果说之前那里面空虚到一览无余,现在则不尽然,芜杂的情绪交织着遮遮掩掩,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其中悄然酝酿。
Frisk很难描述那种感觉。
但那实在是一种格外疯狂,并且十分可悲的笑。
这很不对劲。他对自己说。
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
Frisk几乎是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灯火阑珊,杳无人迹,除了刚才那一声巨响,一切都静得过了头。
是的。
太安静了。
他呼吸一滞,猛然意识到了这点。
钢筋的锈脱在逻辑上没有问题,毕竟这片工地本就在两年前临时停工,从此进入半废弃半闲置的尴尬状态。
但是考虑到横滨的治安,这种工地理应早早地被非法组织收作活动据点,而现如今这里除了他们两人,连出来驱赶顺便打劫的虾兵蟹将都没见到一个。
是巧合吗?
还是说因为在与港口Mafia合作的医院附近,所以没有其他地下组织活动的痕迹?
Frisk最初在选择这条捷径时,其实已经做好了和敌对□□势力产生冲突的准备——一来他对太宰治作为港口Mafia干部候选的能力有着足够的信任;二来如果能够提前熟悉一下□□的日常工作,中也先生的导引任务也能轻松不少。
然而灵魂损伤的副作用却让他在后来下意识忽略了这诸多考量。
“呐呐,弗酱还不出发吗?我想吃鹤川源的蟹肉粥了——”
听太宰治那般洒然笑着对他说话,Frisk眉头越发皱紧。
一定有什么被他忽略了。
“咔嚓…”
从头顶传来了有些熟悉的声音,沉思中的Frisk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