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都没有区别,只是他恰好生在了深渊。
如果他安于黑暗,Frisk绝不会做多余的事情,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就像她曾看见的灰色灵魂,无时无刻不在重重束缚之下,只能通过伤害自己的极端方式获得极短暂的解脱。
她所看见的太宰治,他的肢体,他的表情,他的眼睛……每分每秒都在无声叫喊着。
[救命。]
“我只是觉得,不能放着太宰先生不管罢了。”对于太宰治的问题,她没有肯定,也不作否定。
【啊啊……又是那种眼神。】
【简直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样。】
鸢色的眸子微敛,少年嘴角虚伪的笑意跟着淡了几分。
你到底是什么人呢,弗酱?
【*Stay determined.(unlocked Frisk:100%)】
[咔嚓。]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从四面八方不断传来。
不同于之前钢筋锈化断裂的细微脆响,它更接近于玻璃渐渐破碎时发出的哀鸣。
Frisk警惕地看向四周,太宰治却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一动不动。
背景片片剥落下来,直到虚假的现实彻底消失不见,而今呈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充满油画质感,色彩浓淡不一的怪异世界。
他们站在狭窄压抑,只堪堪容两人并行的拱形通道内,两旁花花绿绿的墙上用浓厚油墨勾勒出的怪异扭曲的形状,乍一看像是孩童随性而为的涂鸦,又像是什么古老的晦涩的象形字符,Frisk凝眸细看,却发现全部是人。
鲜红到暗褐的颜料是斑驳新旧的血,扭曲暗淡的线条是死状各异的人。
吊死的人,入水的人,跳楼的人,切腹的人,服毒的人,割腕的人,持枪自裁的人……
他们的表情各有各的挣扎和痛苦,没有一张脸表现出死亡的宁静安详。
脚下唯一可行的路径直通到遥远尽头那胡乱施加线条涂抹后色彩浑浊肮脏的大门。
逼仄的空间、诡异的色彩、不容回头的歪歪扭扭的路、不知通向何处的胡涂乱抹的门……
已经凑齐了恐怖游戏的大部分要素啊。
“嚯……这还真是佳作啊。”太宰饶有兴致地端详着墙壁上那些格外精神污染的涂鸦。
“是用血做的红色颜料吗?”
Frisk没有理会,她在想另一件事。
比起展现异空间真实的形态,放任他们待在原先的伪现实里明显更有利于意外事件的制造,否则敌人的行踪很可能过早暴露,即使有什么主动攻击的手段,对太宰治大抵也不起作用。
总之不管怎么想,抛开现实伪装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如果这是敌人不得已而为之,那么情势大抵不是最糟糕,至少……不会完全没有抵抗余地。
“弗酱,弗酱——又在想那些没必要的事情了啊。”
太宰治戳戳女孩柔软的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
Frisk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眯着眼有些迷茫地看向他。
“……太宰先生?”
叫她是有什么事吗?
少年恶作剧的手指可疑地停顿了一下。
他将Frisk习惯性按住心口的手温柔牵起,用自己的两只手轻轻握住,作出一副深情的模样,信誓旦旦地说:“在变回男孩子前,果然还是快点和我殉情吧,弗酱!”
“……我拒绝。”
———
异常?领域?
中原中也身上散发的红光闪烁了一下。黑岩的口气不像是在骗人,为了套取更多有利情报,他索性接着问道:“那是什么?”
然而少女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或许她觉得和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解释这件事完全没有必要。
空气中飘浮的黑色细岩粒在黑岩手心飞速旋转着凝聚成刀柄一样的物体,更多不知名的颗粒物继续组成了雪白的刀身。
她对着眼前的空气用力斩下,那片区域立刻凭空多出了一道黑黢黢的口子。
黑岩没有犹豫,直接走了进去。
“什,你……喂——给我等一下!”
赭发少年咬了咬牙,脚下用力一蹬,瞬间发动异能紧跟着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