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挽起袖子满顶楼地打打闹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再或者说很多很多的话,天边吹着温暖的风,耳边是潮汐般的私语,天空在温暖的潮汐中逐渐变得空旷辽远,有如火的颜色。时间一天天像水一样漫流而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仿佛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不管怎么样,不知道怎么样,反正离别的日子终究会来,总会有一天,人和人会在街边说再见,最熟悉彼此的街已是人在夕阳外。
金城此刻天空中布满了厚重的云朵,白色的鸟在自由自在的飞翔,偶尔落在灰色的建筑上梳理羽毛,杨扬听见它们拍打翅膀的声音,便以为那是天使的声音。
下午的体育课上杨扬悠闲地斜倚在操场的墙角,没有看见南湘的影子。
“南湘这家伙,准是又去打架了,逃课早已是家常便饭、顺理成章的事情。”杨扬喃喃,继而眯起眼睛,盯着不远处那个红衣明眸的泼辣女子,露出薄微的笑容。
林清和雷蕾细致盎然地在打羽毛球,并没有注意到那个不远处盯着自己并且笑着的男生。她仿佛回到了自己舒展天性的天地里,就像野生的鸟儿回归大荒——其实在杨扬的眼里,她就是天空中那些白色的飞鸟,是天使。
不知过了多久,徒然间又一阵风打在了脸上,清凉而湿润。耳边簌簌声迅速由轻変重,敲击着天地万物。
“见鬼!怎么这雨说下就下呀?”亮丽的女音老实不客气的传进了杨扬的耳中,“喂,雷蕾,你别发飙啊,都飞到哪里去了!”
杨扬仰头望着天空正在出神,抱怨这雨下的不是时候,听见林清的声音响起来,他再度把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女生身上。不远处,那个红衣的女子挽了挽袖子,正踮了脚提起裤脚朝这边跑来。
杨扬愣了愣,随即看了看脚边的白色羽毛球,恍然大悟,然后脸上缓缓浮起笑容来。
林清就这样轻轻盈盈跑过来,然而就在接近目标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几乎站不住脚,身体不由向前倾倒,脚下带起一片水花。
“惨了!”林清心里叫苦不迭。
“有好看的了。”操场上有眼尖的人幸灾乐祸地笑道,不由兴奋起来。
“林清这死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雷蕾不由心里一惊,没意识到自己也是死丫头,而且林清的被摔是由她间接造成的。
然而,一双手扶住了林清。
很美的女孩子,白皙的皮肤能羞煞所谓的羊脂白玉,长长、乌黑的睫毛,小巧、薄得几乎透明的鼻翼,微微抿起的嘴唇,让杨扬梦魂萦绕的理由实在不需要更多。
林清低着头,看着那双搀扶的手,蓦地微笑起来,然后缓缓抬头,看着熟悉清秀的脸,忽然道:“谢谢!”
“嘻嘻,用不着,这是不是就叫投怀送抱?”杨扬手臂抓在林清的手腕上,脸上浮起灿烂的笑容。
“嗯啊!”林清点了点头,脸上微微的一红,然后目光凶狠地瞪着杨扬,一只手挣脱杨扬的魔手踮起脚尖就朝杨扬的耳朵上拧来,口中还不忘得意道:“本小姐先把你的耳朵拧下来再说!”
林清发起飙来,然而杨扬却丝毫不诧异惊慌,反而笑得更加灿烂,摇头晃脑地躲避着林清芊芊玉手的进攻,看着比自己稍矮而此刻正踮起脚尖的女生,笑道:“林小姐,这是不是就叫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或是相濡以沫?”
“很好很强大!”林清不由一愣,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得笑容。
有那么一刻,林清在本以为可以拧住眼前这家伙的耳朵来出出气的梦想在杨扬摇头晃脑中化为泡影后,甚至觉得眼前的这小子他妈太有才了!
“臭小子,看老娘扁你!”林清佯怒道,甚至不知道自己还用了粗口。
实在是有点儿……辱没斯文。
“死丫头,看大爷我躲!”杨扬面对林清的进攻毫无惧意,更加摇头晃脑地道:“死丫头,你害的我有辱斯文!”
“我呸!姑奶奶我都没嫌有辱斯文,你个臭小子倒还被辱没了斯文了……”林清笑骂道。
“林清这姑娘发起飙来也蛮凶的。”不远处的雷蕾感叹道:“体育老师也真是,下雨了也不见来操场说一声让我们回教室……”
“嘻嘻,你敢叫我死丫头?”林清笑眯眯的拾起头,她笑得是那样飞扬而得意,并且另一只手腕也不忘了试着挣脱杨扬的魔手,准备来个双臂合璧,把杨扬给“毙”在手下。
“嗯啊!”杨扬毫不示弱,更不含糊,扶住林清的手臂更加用力的捏住了女生的手腕,头晃得更凶了,甚至脚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