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多辟财源,或是减省一些,总之,我这里不再加征,你们也不能坐地起利,若是让我知道,必定不饶。”
“是是,请大人放心。”
众商人虽然被他的话说服,并没有打赢擂台,减免赋税,却也得到了下个月不加收的好消息,便怀着忧喜参半的心情,一个个告辞请出,乱纷纷去了。
“你们还有什么事?”
赵开不是进士出身,也没有到东京陛见过,自然不识皇帝。解决了眼前的难题,却是苦于打下的包票,下个月未必能兑现。他在商人集团面前,素有威信,靠的是雷霆手腕和多年来竖立的威信,若是失信于人,则一切付诸流水。心中苦闷,问着呆着不走的赵桓时,却是没有了好声气。
“见着圣驾,还敢如此无礼?”
薛强见赵桓并不肯回答赵开的问话,而只是微笑不语。他聪明机灵,自然知道皇帝用意,当即上前一步,大声斥责赵开。
“圣驾?”
赵开面露疑惑,却是不停的打量赵桓。
他自然接到了张浚的密信,知道皇帝已经离了关陕,翻越秦岭,由关中入汉中,沿途考察民风和官员的声望才干。
他接到密信后,心中颇不自安。近来的川陕情形,已经很有些尴尬。张浚以知枢密院事和宣抚川陕的身份,原本是川陕十路一人独大,皇帝回来后,已经在暗中收权。几个月下来,兵权已经收归皇帝自己掌握,张浚身为枢密宣抚,很多武将已经直奏皇帝断事,而不经过他。
除此之外,皇帝下诏起复李纲,又调来很多当年在靖康年间得力的大臣,虽然现在二帝并存,在川陕各地,已经明显是靖康天子当家。
如此一来,他身为张浚的得力部下,能不能见信于皇帝,继续受到重用,已经是他本人仕途上的一道难关。
第三卷 经略关陕(20)
他正是惊疑不定,门外却是嘈杂连声,不禁厉声喝道:“外头是怎么回事?”
几个家仆跌跌撞撞跑进房来,却一个个是满头大汗,向他道:“外头来了几百个兵将,都是盔甲鲜亮,说是官家的御前班直,将咱们府前府后,围了个水泄不通。”
赵开听到此时,心中再无怀疑,急忙跪倒,向赵桓行礼报名,一切依足仪式。
赵桓含笑坐下,待他礼毕,便道:“此地不比朝堂,无须太过多礼,坐下说话吧。”
赵开看他神情很是欢喜,言谈举止也很随意,想来经过一番查考对自己很是满意。他心里一边思量着皇帝这样做法的用意,一边措词答道:“宰相在天子面前尚无坐处,臣岂敢。”
赵桓失笑道:“适才看卿断事,有经有权,很有办法,怎么在朕面前,就这么拘泥。”
他转头向薛强吩咐道:“来,给他搬椅子。”
赵开知道再辞反而不好,宋室虽有太祖撤宰相椅子的故事,不过后世帝王多半谦抑,大臣进见坐着说话也是常有的事,因此连忙又向皇帝谢过,便即坐下。
却见赵桓先不说话,只是拿过文案上残留的公文,细细阅览。
这当口康承训等人已经进来,看到皇帝和大臣说话,却也不便见礼,只带着几个蒙古百户,侍立在旁。
赵开却是闻到一阵膻腥气,他心中不满,觉得皇帝身边还留着蛮族做御前班直,太不成话。只是他城府深沉,不肯多话,脸上亦是古井不波,完全看不出情绪波动来。
赵桓细看过去,却见赵开的字并不是当时流行的瘦金体字,而是师承颜体,写的古朴苍劲,大开大阖。
他看看端坐不语的赵开,心中暗自一笑。
字能识人,饶是此人现下一副良善君子模样,其实心胸中自有丘壑,这一手字便出卖了他。
他忍不住先赞了一声,道:“好字!”
赵开忙起来来道:“臣的字怎么能称好,陛下和太上皇学字,论造诣比臣高明太多,臣惭愧。”
赵桓淡淡一笑,答道:“为君的,字写的好,画画的好,都不是好事。”
赵开顿觉愕然,却是不好接话。
赵桓又看了一气,终将那几份公文放下,展颜笑道:“卿的文字断事,干脆利落,果断刚毅,怪不得能将川陕的财赋理的井井有条。”
“臣岂敢,人都说臣是理财能吏,不过臣却惭愧,川陕在臣手里,越来越疲弊,以此时的财力,供奉官府开支都很吃力,若是再兴军打仗,却是有些支拙不开。”
“你也很为难,各地的情形朕都看了,都很困难。你能以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