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那时候,全江南都和咱们做对,这仗不必打也输了。”
这样的话,他也只能和自己侄子说上一说。虽然他表面上安然自若,其实赵构复位关系到他身家性命,这种事抢的便是时间,他哪里敢怠慢。
一边说,一边挥动马鞭,不但下令全军将士急速前行,自己更是快马加鞭,恨不得立刻冲到临安城下。
刘光世所部迅猛进击,沿途烧杀抢掠,以刺激军心士气,沿途各州并没有什么镇守大将,除了一些守土文官知会刘光世,表示抗议之外,再也无人能够管束。
他自建康五年三月初十日进军,不过十余日后,在三月下旬之初,便已经到达临安城下。
因着一路上捞得好处甚多,他的左护军五万两千余人,士气高昂。临安城做为行在不过一年不到,城墙和城防设施都很薄弱,不过是一个内地寻常州府的格局。此时又是初春时节,虽然天天渐渐转暖,城外的护城河河水不过半满,刘光世一声令下,五万多士兵和掠来的十余万百姓一起动手,顶着城头稀疏的箭雨,不过半天功夫,就已经将大段的城外工事夷平,又用沙土柴草将护城河填上,所部兵锋,已经直指临安城墙。
因着天色已晚,当天并没有攻城的打算,填平护城河后,军队后撤,将百姓分散看押,不管不顾,甚至有不少百姓被军队强迫着去建造营盘。
待天色将黑未黑之时,数万人的营盘连绵三四里路,蜿蜒绵长,就建在城外两三里外。
刘光世知道苗傅与刘正彦都不是大将之才,此时想必已经吓破了胆,这两人能据城死守,已经大出他的意外,是以扎营之时,并不担心敌人开城来袭,待营盘栅栏拒马鹿角等物安置已毕,城内乱军,更是不足为惧。
他在薄暮时分,带着几百个亲军,绕着城池奔行一周,待西边的红日彻底沉入远方的天际时,已经将城上防卫虚实看的分明。
此人虽然不敢和女真人接战,毕竟也是西军大将世家,身经百战。粗略一看,已经知道城内虚实。
城头士兵稀疏,士气并不很高,略略看去,不过一万余人,分守着临安城十几个城门,兵力绝对做不到平衡。
他看清城头虚实后,也不耽搁,回到自己舒服的大帐内,一边烤火饮酒,一边连连下令,决意明天清晨,便从涌金门一带攻入,务必要将城池一鼓而下。
第十七章
发令过后,刘光世又交待一些营中细务,便自倒头大睡。
他的中军离城墙也并不很远,敌人守城尚嫌力量不足,他也并不害怕,敌人会发昏到来偷营夜袭。
况且,他的部下士卒虽然不是精锐,几个大将还算的上良将,营盘建的滴水不漏,很是严整,刘光世自己看过,也很是放心。
敌人若来的多,动静必大,不等接近,营内也必定惊觉,严阵以待,断然叫对方讨不了好去。
若是来的少了,只怕还不够填馅的,又有何惧。
夜色之中,除了营盘中固定的几堆篝火,再无别的照明设施。阳春三月,天气渐渐和暖,夜间仍是很冷,围城军队的营内,除了少数睡眼腥松的值更军人,全军数万人,都钻入简陋的帐篷内休息,整个营内,除了轻微的鼾声外,再无别的声响。
待到下半夜时,天空除了微弱的星光外,原本的半轮残月亦消失不见。营内的篝火早就熄灭,整个营盘都笼罩在暗色之中。
一队值更的士兵巡逻到营盘外围,天气寒冷,各人缩着身子,将手中的枪矛横在胸前,双手抱拢,以来取暖。
除了他们自己的脚步声外,再无别的声响。
这一队巡兵,却是来自中原的降卒,跟过土匪,也参加过几股起义反抗金军的义军,后来大多势败,众人也跟着大股同乡好友,一起投靠了刘光世。
原本抗击异族,为了土地和亲人与敌死战的热血,在东奔西走中渐渐消逝不见。投靠的土匪和所谓的义军,哪一股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多,为了抗金的大事少。眼中看的,耳中听的,与当初奋然投军时的所思所想,完全不同。待到刘光世部中,与女真人打的少了,剿的土匪和义军反而多了,手中染满了自己人的鲜血,心肠也变的硬了,很多事情原本自己看不过眼,现在做起来,竟是习以为常。
这一路南下,虽然没有攻入州府大城,抢的金银财宝很少。不过沿途扫荡,一路上拔了好多村子,扫了不少镇子。虽然在大半年前,江南曾经被金兵攻过,也遭受过抢掠破坏,到底因为金兵耽搁的时间很短,所谓的搜山捡海,其实只是粗略功夫,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