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在床上?我记得昨天好像是在地上睡的啊,怎么现在换金正熙在地上呢?我盯着他,试图找回失去的记忆。正逢他也醒来,瞪大眼睛看我,“早。”
“早,喂,我记得,昨天我睡在地上啊。”
“你记错了。”他坐起身,“你睡你的床,现在不就是吗?”
“是吗?”我喃喃地说,我明明记得我是睡在地上啊。
“喂,早上吃什么?”他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苦思冥想。
吃什么?我怎么知道,现在我的手伸进口袋里,摸到的只有手指头。遇到这种情况我是习惯挨饿的,他吗,打发走了就行了,“喂,你没什么事了,我送你回去吧。”
他好像根本就没听我讲话,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皮夹,当着我的面大模大样地数起钱来。好多的钱,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啊,如果这些钱是我的,我会……,我会……,我一定会把它存起来,让它生出更多的钱来。
数完钱,他又把钱全塞回皮夹里,我过了一场眼瘾,真是舒服。“啪”,没想到他把皮夹子甩给了我,“悠悠,你拿着。”
你敢用钱砸我?把钱摔回去,我怒道:“你干什么?”没想到他又把皮夹甩了回来,“我不是给你,我现在不方便走路,有什么需要的,钱放在你那里,你可以帮我买。我刚才数过了,你不许贪污。”
“你当我是佣人吗?”我坐在床上对坐在地上的他大叫。他竟然不理我,又躺了下来,“我还没睡够,早饭,你看着办吧。”
你?好,看在你有伤的情况下,我忍。握着皮夹子,我心中升上一股怒气,可恶哦,带了这么多钱在身上,昨天还让我付计程车费。哼,你让我买东西我一定选最贵的买,快快花光你的钱。“
吃过早饭,我去上班,叮嘱家中的那个做他力所能及的事,他愉快地答应了。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是从死神的手中抢回了他,心中无比地开心。
一分钱也没有,我只能跑步上班。怀揣着几千块钱还得运动上班,真是痛苦。没办法,那不是我的钱,一分也不是,所以我一分也不能用。跑到学校,已经是中午了,校长笑着给了我一封信。
不会吧,给我谴散费?我只迟到了这一次啊。
“对不起悠悠,我要移民了,这所学校也不打算再开了,你另谋高就吧。”
昨晚遇贼,今天失业,真是出门见鬼,诸事不利。
没办法,这就是生活。我啊,悠悠,是有职业选择的,我还可以去做小保姆,知性的小保姆,现在最受欢迎了。
边想边往回走,泪已打湿了手中的信封。
人在外面,真难。
走了大半北京,终于放松了心情。在菜市场给金正熙买了两个猪蹄,打算好了,回去给他炖上,以形补形,吃完这顿之后就轰他出去。我现在自顾不暇,实在没力气再安慰他那颗受伤的心。他不是有个贞淑妹吗?对噢,昨天怎么没想起还有她的存在。
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家门口,我看见门是虚掩的,隐隐地让我可以听到金正熙在和人讲话,“我请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不会自己决定吗。这几天我有事,不会回去。对,你看着办吧。……好吧,你留一下,我回去处理。你听不懂中国话吗?我说我这几天不会回去,天塌下来也不会回去。”
他在和谁说话?口气蛮横的。我好奇地从门缝向里看,除了他没有看到别人,原来他是在讲电话。他的腿……
金正熙背对着我立在窗下,窗外万道金色的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给他的背影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幻纱。还是那个只有金正熙才会做出的酷酷的动作,他一手袖在口袋里,一手打着手机,头微侧着。他的腿笔直,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是健康的。
他骗了我。他居然骗了现在为生计所迫,有上顿没下顿的我,他骗了我两份计程车钱,他骗了我去背他一百五六十斤的身体,他骗了我的床……,最最可恶的是,他欺骗了我的感情,骗我为他流泪,为他心痛。骗子,大骗子,大混蛋。
“金正熙。”一把推开门,我像一头愤怒中的狮子一般地大叫,他一惊回身,看见气得混身发抖的我,脸上立刻现出一丝恐惧:“悠悠,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你听我说……”
“你去死。”我抓起两个硬梆梆的猪蹄用力向他投去,他没有躲,被重重地击中了。他忍耐地望着我:“你能听我说句话吗?”
想得美,我死也不想再见你了,还听你说话?掏出他的皮夹,摔给他,我转身就跑。可是没跑几步就被他从后面跟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