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名,春锦嬷嬷忍不住煞白了脸,嘴唇颤抖的哆嗦道:“奴婢,奴婢……不知道。”
德太妃忍不住轻松一口气。
惠安太后却微勾唇角,语气平静道:“春锦,你身为掌事嬷嬷,却严重失职,即刻去暴室领刑受罚吧。”
这宫里所有的仆役,不拘是谁使唤的,惠安太后都有毋庸置疑的处罚权利。
惠安太后的话音刚落,立时有两个伶俐的宫女上前,一边扣住春锦嬷嬷的一侧肩膀,就要将她拖出寿康殿,这个时候,春锦嬷嬷忽然挣扎着大喊道:“太后娘娘饶命,奴婢说,奴婢说!”
太后娘娘让她去暴室领罚,却不说具体是何处罚,这就是要将自己直接处死的意思啊。
而被自己遮掩丑事的德太妃,却连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有,真是无情心狠啊。
容太妃尤氏闲闲地抚着指甲,口内冷哼一声:“你一个整日待在宫里的掌事嬷嬷,手下的宫女被主子收用了,你会不知道?蒙谁呢你,快点说,二王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暗幸宫女的?!”
——这个问题关系到季子铭到底干坏事多久了。
淑太妃窦氏也不甘示弱,化身为刑部堂官道:“还有,到底是宫女们故意勾引的二王爷,还是二王爷强逼恐吓的宫女?”
——这个问题关系到季子铭的品德到底败坏到了何种程度。
“你既然知道二王爷做了不该做的事,那你有没有禀告过德太妃呢?”贤太妃唐氏又幽幽的补充一句。
——这个问题关系到德太妃是否明知儿子做了错事、却又故意包庇纵容他。
这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春锦嬷嬷心底的念头急转一番,而后避重就轻的谨慎回答:“是从去年年底开始的,是这三个丫头……勾的二王爷,奴婢提醒过一回太妃娘娘,太妃娘娘训过二王爷之后,二王爷就再没有胡闹过了……”她虽然要保命,但也不能将德太妃彻底得罪,否则,自己逃得了太后娘娘这一关,只怕又躲不过德太妃那一卡。
春锦嬷嬷一答完话,淑太妃窦氏立时啐道:“你这个刁奴,竟然还敢满嘴扯谎,看来不让掌刑嬷嬷招呼你一顿,你是不肯吐露实话了!”
惠安太后嘴角一勾,望向身子簌簌发抖的三个貌美宫女:“你们三个自己说,春锦说的是否属实?都想清楚了再说,若有半个字的假话,统统打发去暴室受刑。”
目光冰冷的再看向春锦嬷嬷,惠安太后语气冷漠:“哀家已经给了你一次机会,再没有第二次了。”
春锦嬷嬷心尖一颤,蓦然觉得全身冰冷的厉害,仿若跌进了冰天雪地之中:“娘娘,奴婢说——”脑袋砰砰砰的磕在地面,春锦嬷嬷心慌意乱的抢着先道,“奴婢说,奴婢全都说,二王爷去年八月初的时候,就幸了菊丝,奴婢第二天就赶紧去告诉了太妃娘娘……”
因脑袋顶已悬了一把明晃晃的死神之刀,春锦嬷嬷再不敢有半点隐瞒,便将季子铭的一干事情彻底吐了个底儿朝天。
吐得德太妃脸都变成绿豆糕了。
惠安太后终于听到满意的答案,转首问德太妃:“德太妃,你还有什么话说?”
既然事情已经曝光出来,德太妃将心一横,索性破罐子破摔道:“那太后娘娘准备怎么处置我们娘俩儿?您可别忘了,先帝爷嘱咐……”
“德太妃,你可要点脸吧。”容太妃尤氏不待德太妃显摆完她的护身符,便狠狠的啐道,“你自己先摸摸良心,想想你和二王爷干的事,对得起先帝爷么?”
德太妃在心里气鼓鼓得回道——明明是先帝爷对不起自己和二王爷在先。
自己可是他亲表妹,他却对自己视若无物,让她生生守了十几年的……活寡啊,叫她一直从青春芳华,独守空闺到年华不再啊。
“皇帝朝政繁忙,就不拿这些污耳的事情打搅他了。”惠安太后身姿端丽的坐在宝座上,对底气仍然充足的德太妃道,“德太妃教子不严,纵子不孝,罚俸一年,禁足三个月;至于二王爷,孝期苟且,不孝无德,枉为人子,即日起迁出群英宫,到宫外的王爷府另居,罚俸一年,闭门思过……半年。”
德太妃听完处罚,心底又松了一口气。
——原来只是罚俸加思过,她就知道,惠安太后不敢真把她和二王爷怎么滴。
逮到德太妃母子这么大一个错处,太后娘娘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给揭过去了,淑太妃窦氏表示略微不爽,起码也得给些肉体上的疼痛教训吧。
处罚完了德太妃和二王爷,惠安太后又瞅了瞅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