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把孩子生下,其他的不用担心……”谅一轻轻拍抚着峰岸的肩。
“菱川先生……”峰岸语带哽咽。
此时,峰岸警觉地发现了天恩的存在。她迅速地离开谅一的肩,抹去了眼泪。
“天恩?”见天恩返回,谅一有点讶异,“你怎么又回来了?”
天恩望着他,一时之间竟发不出声音。她告诉自己要镇定,要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但……好难演!
终于,她露出了笑容——
“我忘了拿书。”她指着桌上的书本。
“噢。”谅一转头发现她摆在桌上的书,笑着帮她拿了过来。
他拿书在她头上轻敲一记,然后笑着交到她手里。“冒失鬼。”
“呵呵……”天恩勉强地发出笑声。
但她知道,这是她有生以来,笑得最痛彻心扉的一次。
她不自觉地将视线移向了神情木然的峰岸,当她俩的目光对上,峰岸那充满着戒备的眼神却令她好难过;峰岸像是也觉察到,迅速地别过了脸。
“菱川先生,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嗯。”他点头,然后转头又看着天恩,“我也要走了,送你一程吧。”
天恩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望着他。当着峰岸的面,他居然说要送她回家?他为何能表现得如此自然?他如何能做出这么残忍又过分的事?他是不是认为她是个笨蛋花瓶,迟钝到不知道刚才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峰岸还在,她不想让峰岸觉得尴尬难过,于是……她选择压抑自己的情绪。
“不用了,我朋友在楼下等我。”她说。
“是你说的那位静子小姐吗?”
“对,就是她。”她咧嘴笑笑,“我先下去了,再见。”说罢,她像逃难似的冲向门口。
“天恩……”突然,他唤住了她。
她回头,神情有点僵。
“别忘了星期天。”他温柔一笑。
她知道他指的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但此时的她却毫无兴奋之情。
苦笑一记,她飞快地走了出去。
“不会吧!?”静子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是真的!”提着简单行李的天恩眼眶泛红的点点头,“这个周六、日,我想窝在你家。”
“ㄜ……”静子一脸同情,“好啊!”
搁下了行李,静子帮她倒了一杯热茶,坐在她身边。“天恩,你……”
“放心把孩子生下来……这句话跟那一幕,不断不断地在我脑海中浮现……”
“天恩……”静子从没看见她如此痛苦沮丧过。
“峰岸小姐怀了他的孩子,而他却似乎没打算给她名分……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当着峰岸小姐的面对我好……”
“会不会是误会?”静子试着安慰她。
“我是不聪明,但是我不会自欺欺人。”天恩笃定地看着她,“静子,为什么?为什么他能那么无情残忍?”
静子望着伤心的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毕竟她从来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乐观又脱线的天恩也会需要安慰。
“他说他爱上我,喜欢我的天真善良,那峰岸小姐呢?”她蹙起眉心,强忍着眼泪,“他爱峰岸小姐什么?因为她是他的得力助手,能帮他把大小公事处理得尽善尽美?对他来说,女人只有功用的不同吗?”
说着,她终于忍无可忍地淌下眼泪。
“过分又差劲的家伙,我不懂自己怎么会爱上这种可恶的男人!”她抹去眼泪,“难怪峰岸小姐对我的态度会有那么大的转变、难怪她总是用一种戒慎的眼神在看着我……”
“天恩。”静子发觉她虽然气着菱川谅一,但其实她是在责怪自己。“不是你的错!”
“静子,我……”她红着眼睛,“我是一个入侵者,我介入了他们之间,改变了峰岸小姐的地位。”
“你又不知情!”
“就算不知情,也不能全无责任!”她自责甚深,“我想峰岸小姐一直知道我跟他的事,只是碍于身分不能开口。有一天在洗手间里,我看见峰岸小姐在吐,当我对她表示关心时,她……她却对我的关心不屑一顾……”
说着,她掩脸轻泣,“我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她对我……我无知地面对着她,当时的她心里该有多痛苦、多不安……”
“天恩,别这样……”静子将她颤抖的身子抱紧,安慰着她,“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