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她坚决地否认,有些欲盖弥彰,“我才没有呢!”说罢,她扑到他胸前,狠狠地捶了他几下。
“ㄟㄟㄟ,我是病人……”他大病未愈,她居然这么扁他?
“你不是说你很健康?”
“我上半身不健康,下半身很健康,不行喔?”
“什么嘛你……别再说了!”
“你明明很高兴,看,眼睛都在笑。”
“哪有?”
就在房里吵吵嚷嚷的同时,门外的菱川孝、朱美及信美代头贴着头、肩并着肩地挤在门边,拉长了耳朵聆听房里传出的声音。
三人互觑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了邪恶而诡异的笑容。
“YA!”三人压低声音,高举双手,比出了胜利的手势。
终曲
一年七个月又十九天后,武藏野纪念医院。
产房外面,菱川孝、朱美、信美代,以及在前几天就从台北飞到日本的朱书鼎夫妇,焦急地坐在椅子上等待。
“怎么这么久?”菱川孝来回踱步,碎碎念着。
“唉唷!”信美代老神在在,“第一胎都是这样的,想当初我生你的时候……”
“妈,”菱川孝打断了她,“我是说谅一怎么这么久。”
“他才刚下飞机,从机场赶过来也需要一点时间嘛!”朱美说完,拉着他坐下,“我拜托你坐下吧,我头都晕了。”
菱川孝皱皱眉头,“早告诉他不用亲自去法国,他就是固执……”
“他本来就是亲力亲为的人嘛!”朱美说。
朱书鼎拍拍他的肩膀,“夫人说得对,事业重要。”
“什么?”菱川孝神情严肃,“我的小花瓶更重要!”提及小花瓶,他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奇异的、雀跃的笑意。
打从知道天恩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孩开始,他就每天期待着,恨不得那小孙女能像小狗一样,四个月就出生。
有一个英俊的儿子,加上一个美丽的媳妇,他相信……他一定会拥有一个漂亮又讨喜的花瓶小孙女。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心愿,一件件的陆续实现,他真的是连作梦都会笑。
“已经进去那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动静?”菱川孝又问。
“你以为生孩子像生蛋吗?”朱美忍不住笑了起来。
“爸,妈!”此时,走廊的另一头传来了谅一紧张的声音。
“你终于到了。”朱美笑叹着,“你爸爸还在唠叨呢。”
“生了吗?”他刚从法国飞回日本,又飞车赶到医院来,为的是不错过女儿的出生。
“还没。”朱美摇头,“进去将近两个小时了。”
“不顺利吗?”冷静如他,还是因此而显露出不知所措的慌张模样。
“谅一,”身为丈人,朱书鼎安抚着他,“别紧张,生孩子是这样的。”
“可是……”
“哇哇哇……”突然,产房的自动门打开,里面传来了响亮的婴儿哭声。
所有人都震住,然后你看我、我看你的,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年纪最大的信美代是第一个回过神的人,“生了,花瓶生了……”
“我……我……”菱川孝眼眶泛泪,“我当爷爷了!我真的当爷爷了!”
“老公,”看他那激动的模样,朱美一笑,“你居然这么感性?”
“我的小孙女,我可爱的小花瓶……”菱川孝痴痴地笑着。
此时,护士走了出来,“恭喜,菱川太太生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喔!”
“YA……”听见白白胖胖,菱川孝高兴地大笑,但随即他铁青着脸,“男……男孩?”
“是的。”护士小姐笑咪咪的,“很可爱的小男孩。”
“产检时不是都说是女孩吗?”
“大概他害羞,每次都把小鸡鸡挡着吧。”护士开玩笑地说。
“老天……”菱川孝一阵晕眩,“我要昏了……”
“ㄟㄟㄟ,”谅一赶紧扶住他,“爸,您这是干什么?”
“谅一,”菱川孝一脸严肃正经地拎住他的领口,“你给我听好,我不管你吃什么,用什么新招式,总之一定要帮我生个小花瓶。”
谅一蹙眉一笑,忽地放开了手,“爸,您真是够了。”说罢,他大步地迈进产房。
休息室里,谅一紧握着天恩的手。
“很痛吧?”他不舍地凝视着刚经历生产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