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照,这壁间的岩洞一片幽森。
洞径高宽都在一丈之间,顶上和两侧岩石嶙峋如巨齿,仿佛一支怪兽大张其口,看起来令人胆寒。
洞口下方张着一个粗藤编制的大网,人兽如果失足而方位正对的话,定然落在网中。
“师父,弟子叩见!”“浪子十三”高叫一声。
一道狂飙从洞中卷出,劲势之强足可推平一座土丘。
“浪子十三”的身形有如狂风中的枯叶,被卷得平飞而去,直飘过七八丈宽的潭面,他并不惊惶,在将触及到对过岩壁之际,身形突然球曲,“砰!”地一声,反弹而回,居然还是平飞,等手脚伸直,人已落在洞口。
“师父,弟子有问题请示!”他又叫了一声。
“进来!”洞里传出苍劲之声。
“浪子十三”走了进去,五丈之后,忽现白朦朦的亮光,一间广大的石室呈现眼前,石室布置得美仑美奂,地上铺的是波斯地毯,顶上悬垂的夜明珠有拳头大,这是光亮的来源,几桌榻柜一色的紫檀木,椅上披的是虎皮,另外的小石门上拂的珠帘,摆饰的古玩玉器无法衡量其价值。
这种地方会有这种洞天,实在时不可思议。
一个白眉长垂的老人,闭目踞坐榻上。
“徒儿叩见师父!”“浪子十三”伏跪下去。
“起来!”老人没睁眼。
“谢师父!”“浪子十三”起身躬谨站立。
“你的‘鹰扬身法’似乎又进步了些?”
“是的,弟子出江湖之后实地实用,略有进境。”
“你回来做什么?”
“弟子已经发现会施展‘仙女投梭手’之人。”
老人突然睁眼,两道目芒有如雷雨之前划起的闪电,几乎近于白热,室内的珠光为之暗淡失色。脸皮子连连抽动,呼吸也重浊起来,这种激动之情“浪子十三”还是头一次看到,在印象中,师父一向是庄严肃穆,如淳渊、如峙岳,从来没急躁过,这使他感到不安。
“你在何处发现的?”
“太原城郊。”
“她变成什么样子?”
“青衣蒙面,目光针芒,声若银铃。”
“判断她的年级?”
“顶多二十,是个少女。”
老人的目光突然暗淡下来,像一下子泄了气。
“不是她,可能是她的传人。”
“师父说的她应该时……………”
“花甲开外,她比为师少十五岁。”
“哦!那弟子……………”
“你一定要找到她,从青衣蒙面少女身上着手。”
“是!”
“你可以走了,在没找到她之前不必回来见我。”
“遵令!弟子……………拜辞!”
“浪子十三”跪了下去,眼里已经噙着泪水,师徒十几年相依,那份感情绝不亚于骨肉父子,何况还有一层授艺之恩。
“孩子,不要难过,筵席迟早总是要散的。”
“是,您老人家……………多多保重。”
“浪子十三”哽咽着再拜而起。
“此地是洞天福地,不必担心,你要走的路还很长,要做的事还很多,眼前你必须尽速办理的便是找到她,为师有生之年,这是唯一的未了心愿。”
老人的声音也仿佛带伤感,人老了,感情多半会变得脆弱。
“弟子一定办到!”
“好,你去吧!”
“浪子十三”深深望了老人一眼,依依出洞,到了洞口,豪性再生,双臂一振,斜斜冲空而起,一拔五丈,如巨鹰盘飞,从石壁借力,轻灵曼妙地升了上去,只片刻功夫便登上了原先下潭的峰顶。
他没立即离开,俯视着不见底的深潭,垂泪道:“娘,您在潭底很安静吧?孩儿要走了,会常常来看您的。”
真的是字字血泪,语语断肠。
“十三公子!”一个颇不陌生的女人声音倏然响起。
“浪子十三”心中一动,故意做了个假动作悄悄拭去泪痕,然后缓缓回身,心中又是一动,不速而至的是在应家祖坟见面交谈过的黑衣蒙面妇人。
“原来是芳驾!”
“你很意外?”
“不错,这地方人迹罕至。”
“对,可是你十三公子也来了,算是幸会吧!”顿了顿又道:“这里便是传说中最恐怖的绝地沉鱼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