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蒙面女沉默了好一阵。
“我很佩服你的判断能力。”
“好说!”
“既然十三公子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有句话我就不得不问了,在山中木屋不期邂逅,对公子来说,可有什么意义?”
她这句话问得十分含蓄,但却表示了两个目的,一个是探询浪子十三对她的心意,另一个便是测试他对小翠的感情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个正派的男人如果心有所属,会在有意无意之间对别的女人表示拒斥。
“当然有意义!”浪子十三从容回答。
“什么意义?”她毫不放松地追问。
“能相识即是缘。”
“公子说的‘缘’是佛家之缘,一般之缘,还是……”
她故意不说男女之间的情缘,但用意已非常明显。
浪子十三当然是一点即透。
“东方姑娘,缘就是缘,缘来即聚,缘尽则散,冥冥之中有定数,谁也无法预知,更不能勉强,有时看似有缘却无缘,有时看似无缘却有缘,这是在下对‘缘’之—字所秉持的原则,姑娘以为如何?”浪子十三回答的也很含蓄。
“有缘无缘,难道内心没有感应?”
“有,但无法肯定!”
青衣蒙面女又沉默,许久,改变了话题。
“公子专程到此地来找我,不光是为了证实对我的身份判断吧?”
“对!是有重要的问题请教。”
“不必说请教二字,有话就问吧?”
“你姐妹俩出现太原是为了亲仇?”
“不错,公子已经进过‘血堂’,我不必否认。”
浪子十三脑海里又浮起山中木屋,后面所设的“血堂”情景,男的身中“都天令”,女的悬梁自尽以殉,虽说是两个假人,但想起来还是有怵悸之感。
第十一章情仇恩怨
“血堂”显示了恨毒之深,也代表了报仇心之切。
“石家堡堡主‘武林千岁’石中龙业已中风瘫痪。”
“唔!”
“令姐曾经提供在下密室机关图……”
“这我知道。”
“此地的无名巨冢是石家堡列为最高机密的暗道,姑娘与令姐可出入自如,而不必顾忌堡里的严密警备?”
“可以这么说。”
“好!在下想请教的问题例是在这许多有利的条件之下何在不手刃血仇,难道还有什么另外的目的?”
青衣蒙面女眸子里突然闪现令人股栗的厉芒。
“我该告诉你吗?”
“不说也可以,在下不会相强,事实已在眼前。”
“公子所谓的事实指的是什么?”
“玄功解。”浪子十三一字一句地说。
“不对!”
“不对?”浪子十三困惑了,黑衣蒙面妇在应家祠堂声言要跟自己合作共图“玄功解”,这应该是迟不下手报仇的主要原因,她竟然说不对,难道还有自己想象不到的特殊目的抑或是故意加以否认?”
“你真的想要知道?”
“如果姑娘愿意说的话……”
“好,我告诉你。”
青衣蒙面女咬牙有声,眸光已经成为利刃:“石中龙已经成了残废,杀他是便宜了他,等于助他解脱,岂能消心头之恨,我要他饱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怨毒之情溢于言表。
现在轮到浪子十三沉默了,他的心情既矛盾又复杂,情仇恩怨对成一团理不出头绪的乱麻,不知何以自处?
“怎么不说话了?”青衣蒙面女忍不住问。
“在下想知道的已经知道,无话可说。”
“可是你的神情不对,为什么?”
“什么也不为,在下想到另外一桩私事。”浪子十三巧妙地避开主题,他故意说是私事,以免对方继续追问下去。
“想到你的小翠?”青衣蒙面女还是要问,女人对情这个字非常执着,会在有意无意这间联想到这上面去。
浪子十三摇摇头。
“那你想……”
说了半句倏地住口,她想到对方说过私事,这点规矩是懂的,她并不任怀。
浪子十三展颜笑笑,他她懂对方的心意。
蒙面巾之下,是一张美得令人心悸的脸,浪子十三有种想再欣赏一遍的冲动,但随即被沉重的心事压住了。
月光下,一条人影冉冉而至,象是凌虚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