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出云国嫁过来了姬君,要扩府中城。”
“我明白,我是新来的。”
久见秋生听着心道,果然是出云国。可惜猜对了没奖励反而心累,好像每日任务本来就干不完,版本还突然说要更新。然而这也好像没什么办法。
所谓的普请役其实是‘天下普请’制度,还是来源于唐代百丈禅师给自家寺院立下的清规。漂洋过海到了这里,变成普遍邀约大众去劳作了。至于谁邀请?谁是大众?总之国主和僧侣神官们是擅长邀请人的,真该说感谢里头还有个请字。
“往年没有嫁娶的时候。”
村长倒是搁那追忆起往昔来了:“普请也不停。筑馆城、筑完又修路。路修不完,又得去打井,挖沟,给大和尚们立大寺。”
久见秋生被他说得更心累,绝望地想这日子要怎么过,每日一次反思自己是否真的需要活下去。但他此时还不明白村长为什么这么说。
可图穷,自然匕见。
“春耕一结束,就要普请。”
老人说:
“这犁耕得又快又轻,真是好啊。”
万物返春,田间林野一片生机勃勃之景。青痕了了,微风吹面,好似天地画卷化作妖物,贴身挽臂徐徐吐出了一口清气。
……
要说这世上最让人讨厌的事,很难不选入‘吵架时嘴笨吵不过别人’。可‘吵架中途发现对方其实有两分歪理’其实也是不遑多让的。
久见秋生以为村长可能是讨厌自己这种出头鸟行为,也想过是不是自己这人本来作为烂人就叫人讨厌。他不习惯将人往坏了去想,也从来不懂得这些弯弯绕绕,叫现在的他去度衡人心、厘清里头七窍玲珑的花样简直可笑。
他现在简直宁愿村长就是个单纯看不惯他的老头。
是啊,春耕之后就要投役。
那春耕快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图早点开普请役受罪?
“总归轻松一点吧。”
久见秋生别过头,望着那些总算春耕到了尾声、神态仿佛松开一口气、趁熏黄了的日落时分疲惫地往自家连泥巴围墙都没有的破房子里行走的男女老幼们。
他的心脏好像出现了一个洞。
这个洞并不疼,也不冷。它只是单纯存在着,就像是一个印刷在白纸上的问号,又像是一片被燕子从王子雕像上衔走的金片。
我在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