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那孩子却低声说。他有一张像从天上飘落下来的雪一样洁白而脆弱的面庞,而在此刻,两颊因为呛咳,反显现出四月里晚开的樱花一样病态的绯红。
发现这个侍女似乎是有些恐惧被责罚,紫藤姬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我不喜欢甜的东西,你把蜜饯拿走吃吧。”
他的目光移到榻边的灯焰上。那是一盏纹路繁杂的铜制高脚灯,色泽暗沉,里头的烛火幽幽地燃着,缓满摇曳,好似忽然间就会没有预兆地熄灭。
“姬君真的不要吗?”
侍女听上去好像很高兴:“很甜的……真的很甜的呢。我小时候在家里吃的杏子闻起来都没有这些蜜饯甜。一定放了好多糖!”
紫藤姬于是看着她。
这是一个面生的侍女,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她和小织似乎并不一样,从刚才到现在已经和他说了很多的话——他对这种作为倾听者的感觉有些新奇:“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雾。”
阿雾的确是新到府里来服饰的侍女,她还年轻,十三四岁,是那种喜欢叽叽喳喳的年纪:“就是我出生的那一天,门外面的雾气很大,我阿娘说阿爹请来接生的婆子在雾里迷路了,她还没有到家里,我就已经出生,所以就给我起名字叫阿雾啦。”
“我第一次见到你。”
紫藤姬点了点头,把蜜饯往阿雾的身边推了推:“你吃吧,我不喜欢。”
蜜饯的确是甜,然而甜完之后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只能听见外面风刮过去时还未萌发新芽的紫藤花枝条不断发出细碎乱响的声音。
不喜欢这种感觉。
这位年幼的‘姬君’隐约地想,他好像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其实他的年纪还不足以明白什么是不喜欢,但心却已经感受到了这种感情。
寂寞。现在是什么季节呢?冬季吗?枝条枯萎,没有听到鸟儿的鸣叫,是飞到别的地方去了吧。好像……有点寂寞。
可阿雾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明明蜜饯是这种会给人带来痛苦感觉的东西,为什么她这么喜欢?
他就那样看着阿雾高高兴兴地抓着蜜饯塞进嘴里,看着她唇角翘起的弧度,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微微弯起嘴角:“多吃一点好了,阿雾,我喜欢你。”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阿雾听到了他的话,似乎变得很是恐惧,就连咀嚼蜜饯的动作都变得有些僵硬起来。
“姬君……”
她哆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