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瑾会如何来判断,早先要他出题考究,以为他会问一些深奥难解之事,不料他却只是取出了这小小一只玉瓶。
“切勿小看于此,此瓶之内装的可是天下难解之毒。”澜瑾口中说着,往祁溟月那处看去,只见这位殿下听他所言,唇边的弧度有扬起了几分,微挑的眉却透出些许带有嘲弄的兴味之色,显是他所言的剧毒并未让他看在眼里,眼内幽光一闪,他举起掌中玉瓶继续说道:“此毒虽剧,却非立时毙命,而是纠缠于身,让人时时记在心间,被那毒物所侵,日无平静,夜难安枕,辗转难以摆脱。”
扫了一眼周遭群侠骇然的神情,他望着手中玉瓶,眼中流露出得意之色,“此物虽是毒物,却也是天下难得的稀有,原是由数十种稀有珍贵之物炼制而成,天下知晓此物的,也不过寥寥数人,故而虽是毒物,却是挥尽金银亦不可的珍贵呢。”
听他说的这般玄妙,祁溟月不禁略感质疑,轻笑一声,“既然如此珍贵,澜公子又取出作甚,莫非是要考究此物之名?还是……”眸内利光一闪,他只觉澜瑾此时露出的笑意之中带着某种算计之色,对于澜瑾真实之意,他始终难以摸透。
“澜瑾只是想要二位服下此物。”仿佛说着一句笑话,澜瑾晃了晃手中的玉瓶,对着祁溟月与尹千逸嘻嘻一笑,“放心,此物药性缓慢,即便立时服下,也不会即刻毙命。只是不知,水月公子与少阁主是否敢以身相试?”
以身试毒?!听澜瑾之言,所有人都露出了惊骇之色,有人不由开口问道:“此物可有解药?”
澜瑾先是点了点头,片刻,却又再度摇头,“说有也有,若说没有也算是没有。”正当众人被他这话弄得更为疑惑之时,听他继续说道:“此物可解,解法唯心,有人服下无事,有人却被牵制一生,有人生,有人死,端看天意安排,兴许其中也有几分老天爷的意思,这可是说不准的事。”
“万物终有归处,若心意胜天,思之可归,”带着些神秘之色,澜瑾托起了手中玉瓶,“此物,名为思归。是生是死,端看心意如何,所谓思之可归,若心意坚定,自可魂魄归返,否则,便……”
他举着玉瓶含笑而立,并未说完,众人却也已知他话中之意,这般玄妙的毒物,是否真存于世,也有人有几分怀疑,但以澜瑾的身份,玄邰老人的传人,若真是有几样世上无人见过的稀有之物,也算不得太过奇怪。这么一想,便也释怀,但对他此举之意,却又不得不多了几分疑惑猜疑。
“看来澜公子是有意听老天安排,待有人因毒而死,剩下那一人自然便是你要选择之人,可是?”祁溟月探究着澜瑾面上之色,对他话中所言并不完全相信。
“非也非也,澜瑾岂会怀此险恶之心,以两位之能,澜瑾相信定不会有人被此物所害,最多,也只是受得一些苦罢了,此物发作之时可以缓解,也可用其他药物控制,如何抵住药性,端看各人,澜瑾不加干涉,也不多言,三日之内,何人抵过药性,先行无事,澜瑾便奉他为主,此生不变。”
听澜瑾如此言明,再也无人多言,此种考究之法,也确实公平。事已至此,若水月公子或是凌希阁少阁主之中,有任何一人不愿,便是败了,如用了“思归”,便可在三日后看得结果,到时谁胜谁败,自然可知。
尹千逸自听澜瑾言明思归的药性,便心中一喜,以他多年来习得的药毒之法,他不信自己撑不过这三日,更不论澜瑾之言还不知是否真的属实,若他只是以此法相试,看他是否有此胆色,只要他稍有退缩,便会被他看轻,往后即便奉自己为主,只怕心中也是不服。心念流转之间,他已现出了成竹在胸的神情,对澜瑾说道:“千逸愿试。”
澜瑾微微颔首,拨开瓶塞,往尹千逸掌中倾下了两颗莹白如玉之物,随着异香飘散,尹千逸只见掌中滚落两颗白玉似的珠子,珍珠似的大小,浑圆剔透,只瞧一眼,便知此物确实不凡,只是见到是两颗,不由略觉奇怪。
澜瑾见他神色,在旁说道:“无需担心,思归药性缓慢,服下双倍才会在三日内起效,药性不会改变,只是缩短发作时日罢了,为了早些得出结果,也只得多耗费一些。”他一边说着,叹了口气,似是十分心痛的模样,晃了晃手中的玉瓶,又往祁溟月看去。
“不知水月公子可愿一试?”对着祁溟月,他目露笑意,还带着些许挑衅之色,自他入内,他便未再口称我主,遂了这位殿下之意,此时看他为与尹千逸争锋,正按自己心中所愿,不由又添几分得色。
祁溟月自然也瞧见了澜瑾眼中的神情,想到曾服过睘珠,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