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没有骂他,也没打他?
怎么有点不习惯呢?小心翼翼地侧目,只看父亲如远山的眉微微拧着,望着那被黑暗吞噬的山野不知道在想什么。
父亲的心思素来浅显,所念不过振兴家业,子孙成群,但清明过后,父亲的心思怪异得他看不透了,罢了罢了想那么多做什么,他还饿着肚子呢。
回到院里,谭振兴使唤佩珠晾衣服,顺便给他弄点吃的,洗衣服时不觉得,眼下饿得头晕眼花都快站不稳了。
“大哥。”谭佩珠拉开房间的门,站在门口没动,她旁边的小女孩歪着脑袋,闪着黑溜溜的眼珠,谭振兴来气,“你要饿死我啊。”
“大哥,晚饭已经过了,没有剩饭。”谭佩珠开门见山地说。
“没有重新给我......”等等,谭佩珠什么意思,没有剩饭他就不吃了?合着他洗了一天衣服就只配吃剩饭啊,“小妹,你什么意思啊......”
余下的话没说完呢,就听谭佩珠说,“是父亲的意思。”
父亲的意思啊,那真是再明智不过了,谭振兴笑,“父亲英明神武,他的决定都是对的,罢了,不吃就不吃吧。”
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心底却戚戚然,他不知自己究竟哪儿得罪了父亲,要他这般收拾自己。
“大哥,要我晾衣服吗?”
“不用,我自己来吧。”再不好好表现,恐怕明天也没饭吃,谭振兴或许愚钝,脑子没锈掉呢。
晾好衣服,谭振兴不死心的去灶房转了圈,真没吃的,他又去谭振学屋里,问谭振学有没有吃的,随便什么,能填肚子就行。
谭振学已经睡下了,屋里黑漆漆的,谭振兴纳闷,“二弟,你不看书了?”
家里读书最勤奋的就属谭振学了,日日熬夜读书练字写文章,父亲是他是最有希望考取功名光宗耀祖的。
怎么这么早就睡了?
“熬夜伤身,父亲说我身体没恢复过来,修养段时间再说。”
谭振兴心里不是滋味了,他在外累得像头牛,人家已经悠悠吃过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