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讲课,不过是担心自己害怕牢里的生活,日日陪着自己而已,父亲嘴上不说,他都懂。
正因为懂,就更恨自己的无能。
他不爱哭,此时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往外滚,他甚至想,父亲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办,他们兄弟怎么办,长姐和小妹怎么办。
父亲是他们的天,天塌了,他们要何去何从啊。
这些问题是谭振业从来没想过的,此刻钻进脑海,他像漂浮不定的孤舟,浑浑噩噩的,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祈祷父亲没事,是他想多了,甚至发誓日后好好读书,什么都听他的,只要父亲好好的,做什么他都愿意,进来那天,父亲说进监牢不是他的错,此刻他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了,为了一时的愤恨和人好勇斗狠连累父母,两个月对他来说不冤枉。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黄狱卒粗重的喘气声,眨眼就进了监牢,气喘吁吁道,“明日起就是县试,谭老爷他们在客栈歇息呢,待会就来,再等等啊。”
得知谭老爷要去县试,监牢气氛又轻快起来,“谭老爷读的书多,就该去科举,将来做官造福百姓。”
“谭老爷品德高尚,不说做官,办私塾也好啊。”
“是啊,听谭老爷讲课,我感觉想明白很多事。”
众人七嘴八舌,唯有谭振业像靠岸的舟,虚惊过后冷汗流不止,他问狱卒,“我父亲要考县试?”
黄狱卒出门碰到主簿,主簿与他说的,想来不会有假,他顺了顺胸口,粗声道,“是啊,你大哥也考,他们就住在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