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偏头,豆大的汗珠缓缓渗进衣领里。
他抬手抓住旭凤的一截儿皓腕,蕴起阴寒之气,冷声道:“长久不与火神动手,火神便觉得我是随意可欺的么?”
旭凤倏然放开他,却撑着桌面未肯起身,“难道不是夜神一直诓骗于我?从栖梧宫,到花界,再到魔界,夜神大殿不过略施小计,便可玩弄我于股掌之间,却是将我当成什么?”
“火神也太高看了我。润玉不才,原就是个有恃则无恐之人。”润玉状似无意地扶一扶头上的金簪,凉凉道。
“你!”
旭凤怒不可遏,滔天怒火登时化作红莲业火翻涌,纱帘、木椅、竹桌……但凡可燃之物片刻之中陆续凭空噼里啪啦起火,外头大厅里的人看见滚滚浓烟,纷纷奔走逃命。那火蹿得倒快,顷刻间,整座小楼便被蔓延的火苗吞噬其中。
润玉纹丝未动,只是拈起个水幕结界困起一方天地。须臾,头顶骤然乌云密布,轰隆隆滚过一阵闷雷后,瓢泼大雨倾盆而下,火势渐灭。
旭凤总算起身,两人在废墟里相对而立,润玉拈指扩大了结界,转眼见一位仙人足尖幽幽然自天而降,墨发半披,衣着淡雅,眉宇间一片安详之态,仙龄难辨。
原是水神洛霖。
“今日若非小神偶至此处,火神莫非竟欲纵火烧了那小楼之中百余条生灵?”洛霖审视责备的目光颇是有几分威严,“上苍有好生之德,蝼蚁尚且偷生,修行根本乃是为救苍生于水火之中,火神这般违背仙道下狠手,这万余年的道行算是白参了!”
旭凤垂目,发梢一滴没被屏去的雨滴顺势而下,滑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水花,“水神教训的是。旭凤知错。”
洛霖又看了一眼润玉,厉声道:“夜神功体属水,为何不阻拦火神?虽是两位殿下不睦,可也不该视苍生为儿戏!”
润玉撑着根未倒塌的柱子,看似醉酒,实则是悄悄调息,“润玉酒后失礼,未及组织。水神仙上容谅。”
“酒能误事,夜神狂妄了。”洛霖皱眉斥道,他到底名义上是润玉未来的泰山大人,也略略自矜身份,“今日之事,望火神引以为戒,下不为例。幸得此番无伤亡,否则犯下天条,自有天谴!”
言罢,洛霖朝旭凤和润玉颔了颔首,仍旧腾朵彩云杳然飞远了。
“夜神的泰山大人果是名不虚传,正气沛然,连女婿也不留情。”旭凤望着洛霖的背影讥笑,莫名地心头不快,“只是这楼子俱被焚毁了,否则水神若知晓这是何处,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