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竹质的茶杯送到眼前。
九月毫不客气的接过去一饮而尽,然后把被子又递回给卿之,老实不客气的道:“再要一杯,谢谢。”
卿之也不以为意,直接又去倒了一杯递给九月喝下。
九月又是一饮而尽,喝得好不豪迈。实在是,嘴里的干涩和苦意令她觉得难受。
把杯子随手递给卿之,看了看床头硬梆梆的枕头,有些无语,自己真是被惯坏了。不过现在,她是真的想要一个柔软的软垫让她可以靠一会儿。
'3'941点击_582。 毒发【十四】
视线最终落在棉被上,九月忍着身体里的剧痛,随意的把棉被揉在自己的身后,小心的靠上去,倒吸了一口气后,这才满意的眯了眯眼,舒服的叹息一声。
看着一旁怔怔的站在那儿听着她响动的卿之,洒然一笑,好心情的道:“坐啊,别客气。”
卿之依言坐下。
坐下之后卿之才突然反应过来,不由得有些无语。
这个女子,怎么没有一点身为女子的自觉?就这样跟一个陌生的男子这般随意的说话,还叫他坐在自己的床头。
不过,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卿之突然又有些怔住,这似乎是他的房间吧?
九月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也觉得好笑,不过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这个时代的男人,大概都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女人。惊奇是难免的。
嗯,还是觉得嘴里有些发苦。她不喜欢这样的苦味。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九月突然闲闲的开口问道,似乎,才记起这个问题。
卿之再次语结,这个女子,与他同处一室这般泰然也就罢了,他可以当他是个奇女子,不计较这些俗世的规矩和男女之防。
可是,同处一室这么久,她醒来还是那样的状况,她好歹也得询问下他的身份,至少,不是应该现在才想起问自己的名字吧?
“骆卿之。”不过,心里的想法是一回事,倾之从来都是温文尔雅的,对于九月的问题,自然是有礼的回答了。
“嗯,卿之。”九月很自然的叫着他的名字。
“呃……”卿之一时错愕,不是应该叫他骆公子,或者骆大夫吗?
九月不理会他的错愕,继续理所当然的淡淡的道:“卿之,帮我拿些甜味的东西来好吗?我嘴里很苦呢。”
卿之听着他这般理所当然的语气和要求,一时气结,竟然难得的有了些为难的意思:“你都知道我看不见了,是个瞎子,为何一再如此理所当然的要求我为你做这样做那样?你不知道……”
“那又怎样?”九月突然出声打断他,语气依旧那般的理所当然。
'4'1195点击_583。 毒发【十五】
“呃?”卿之一时怔住,神色竟是少有的一脸疑惑,有些下意识的问道:“什么那又怎样?”
“我说,你看不见,是个瞎子,那又怎样?”九月很好心的把话说得完整,顺便在柔软的棉被中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满意的眯了眯眼,还是很痛呢。
“什么叫那又怎样?什么叫我是瞎子那又怎样?我是瞎子!我是个瞎子!”卿之听到这话却突然难得的激动了起来,“唰”的站起身来,身子微微前倾,紧握的手在微微的颤抖,脸上的神色也是难见的悲愤。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他二十多年来一贯清冷淡漠的性子,就这般激烈了起来,甚至是不受他控制般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
简直让他自己,心中也有些害怕。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会有着如此恐怖而浓烈的愤恨,会隐藏着难以抑制的悲怆。
“那又怎样?”九月依旧是懒懒的看着他,声音也是淡淡的,带着一种毫无疑问的语气。仿佛于她来说,那根本就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事实上,于她来说,那真的是。
“不就是看不见吗?有什么好了不起的?只是身体中的其中一部分不能正常使用而已,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没什么差别啊?”
一句话,如此的云淡风轻。
若卿之能够看见,他一定可以看到九月此时的神色再自然不过。于她来说,真的毫无差别。她真的不觉得,瞎子又怎么了?
尽管看不见九月的神色,可是,这样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让卿之的心,顷刻便安静了下来,那是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宁静,从心灵深处散发出的一种宁静。
除了澈和他身边比较亲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