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
直到颜时晚欲戴上食品橡胶手套处理虾时,被人拦在开放式厨房的大理石台面前。
“你手受伤了。”
“多大点事…我戴手套呢。”
“不行。”
“……”
颜时晚蹙眉瞪着他,明明自己吓成那样还逞强。
“听话。”白即凝着她,他抬手想揉揉她的软发,却顿了顿,转而拿走她手里的手套。
他就这样不着痕迹地转身处理食材,不再言语。
颜时晚愣着,乌玉眸凝着他的背影,她仍记得在桃园时莫名地觉得很熟悉。
然后,掉了泪。
她仍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感觉。
只是,他也会为了那位故人,做不喜欢的事吧。
又或者,只是因为那位故人罢了。
落地窗外的树影斑驳,颜时晚望着那独一盆的桃花许久,转身上了楼。
……
她把半个房间充当画室,权因落地窗采光好。
画架上未完成的画只有些底色和轮廓,颜时晚凝着左上角的照片出神。
她不得不承认,他真的长的很俊美,而且很……贵气。
可如果只是因为他的皮相而对他有不一样的感觉,那太肤浅了,她从未如此,也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但她不清楚他。
她只知道他有个不太好的身世经历,但值得信任又举止儒雅,而且对她很温柔。
她恰恰害怕他的温柔。
不如说是,她害怕自己是那位故人的影子。
她从来都是这样,害怕一切的未知和概率,宁愿待在自己的世界里。
画另一个世界。
“我好像有些事情要解决。”颜时晚兀自喃喃着,走进浴室。
……
另一边有时差正准备上课的关曼见颜时晚没接电话,打算打给白即。
犹豫了几秒后,“……算了算了,小晚应该一会儿就回消息,那傻不拉几的家伙会照顾好她的。”
她上次“警告”过他了。
……淦,关曼没好气的挠挠头发,和几个白人女学生走进了画室。
餐桌前白即轻轻打了个喷嚏……
“你着凉了吗?”颜时晚轻步从楼梯下来,她沐浴完毕换了套松垮的白色居家服,衬得整个人愈发柔和。
白即望着她只是笑着,声色温柔“没有,吃饭吧。”
颜时晚愣了愣。
他好像不常叫她阿时了……
她轻声说了谢谢落了座,却看见她桌前有一整碟剥好的虾和蟹肉。
“那个…不用这么麻烦的……”她似乎回到了给他喝味道不佳的“桃花羹”时的拘谨。
一点小伤而已,她又不是骨折了……
白即只是轻笑着,“吃吧。”
颜时晚垂了垂眸,别的不说,老麻烦他怪不好意思的。
她还想说拍个照给关曼看的,算了……颜时晚划着手机,看着关曼的消息。
臭曼曼:小晚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臭曼曼:小晚~小晚~
臭曼曼:颜时晚你掉粪坑里去了?!
“噗哈哈……”颜时晚咬着叉子轻笑出声。
“阿时。”
“嗯?”颜时晚还弯着杏眸,望向他。
白即漂亮的桃花眸子凝着她的笑颜,也兀自轻笑着,随后修长的指轻轻捻去她嘴角的饭粒。
“沾到了。”
“…谢谢。”颜时晚微红了脸,轻咳着把手机放至桌下看,头更低了些。
只要我不看你,你就看不见我……
颜时晚“躲”着他,他也不言语,晚餐仍继续。
阁楼里弥漫着薰衣草安神香的味道,天然植物和进口精油融合的淡淡香气,莫名地使人放松。
“笃笃笃——”颜时晚轻敲了敲虚掩的门,听见一阵唏嗦的声音便轻推门走进。
白即仍着黑白搭配的居家服,盘膝坐于床上,长长的乌发散着,骨节分明的手捧着书。
他闻声抬头见到她,俊美的脸上现出笑意,声音沉稳儒雅,“坐。”
“豆腐…我想在你这儿放个东西。”颜时晚轻柔出声,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精美浮雕的长形匣子。
她上次收拾阁楼时发现壁炉那面的墙上有个挺大的暗格,若不是摘了装饰画,根本察觉不到,连边隙都很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