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来愈过分了,时简想起他和易碧雅的吻,又狠狠揪了叶珈成一下。叶珈成还真的变过分了,不仅不求饶还反咬一口:“……那天明明是你先让易霈牵你的手。”
时简:“……”
那天她在易家弹琴结束,的确是易霈上来请她下来。
然后,时间都变得慢悠悠,甜滋滋。
时简和叶珈成双双躺在白色的床,望着天花板。时简放在中间的手又被覆盖,她转过头,干嘛!
“……老婆。”叶珈成突然厚着脸皮叫了声。
老婆……什么鬼……时简没有应。她才不应他,她现在未婚姑娘,不要当已婚妇女。
叶珈成自己叫了老婆,心里还想着时简能叫他几声老公听听,他很想听。
“不要……”时简就是不想让叶珈成如愿,叶珈成缠地讨厌,她也有她的“虚与委蛇”问叶珈成,“我现在就叫了,以后叫什么?”
好吧,那就以后再叫……叶珈成爽快同意了。顿了下,叶珈成又开口说,“小狐狸,等你出国了,我出来找你吧。”
时简以为叶珈成只是偶尔出来看她,点点头:“嗯。”
叶珈成笑:“最近事有点多,对不起……”不能陪她一块出去了,不然他一定送她去英国,然后拜见岳父岳母。
时简侧过头,忍不住关心地问:“事情麻烦吗?”
“不麻烦,很简单。”叶珈成突然又想起时简没原谅自己这事,凑过脸问:“小狐狸,你到底原谅我了吗?”
时简扭过头,懒得搭理……她没有原谅他,她还跟这样躺在一张床,冒着被家人逼问的风险。
时简送叶珈成下楼,两人一块走出了杨家大门。然后时简立在大门的理石台阶,叶珈成依依不舍地走下了台阶,一步,两步。大门台阶前的两盏照明灯将叶珈成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仿佛拖着他不走。
的确舍不得啊……叶珈成回过头,还想要一个福利。还没有开口,仿佛是爱人之间的心有灵犀,时简已经快速亲吻了叶珈成,左脸,以及右脸。然后开始说:“快走吧,路上小心。”
叶珈成立马变得乐不可支。他学着时简,也迅速地在时简左右脸各来两下:“小狐狸,明天见。”
亲脸颊是一个小秘密,叶珈成还不知道。时简打算明天登机之前,把这个秘密告诉叶珈成。她早已经原谅他这个混蛋了,所以以后他不要再问她有没有原不原谅他。
好像,她很小气一样。
……
这个世上,存着太多来不及说的话,来不及做的事,还有来不得回应的感情。
第二天时简去机场,叶珈成送她。
临走前,叶珈成还偷偷地,将一张卡放进了时简背包里的米色钱包里,他特意办的卡。小狐狸是他提前遇到的“老婆”,他来养她天经地义。
半路,时简剥了一个橘子吃,叶珈成开着车,她喂了叶珈成一瓣,像她曾经喂他一样,动作很熟悉,又亲昵。
夜里天气不好,下着大雨,雨刮器快速地刮着。时简喂好了叶珈成,还拿过了叶珈成的手机,将他的手机屏幕换成了她的照片。
雨天路滑,安全驾驶。
叶珈成一直将车速控制很好,他开得很稳,真的非常稳。
他开的还是这辆讨厌的车,V12的发动机引擎,马力600多匹,还搭配着六速手排变速箱,扭力可以达到了80kgm……那天小狐狸说这辆车很可恶之后,他也想换车,换辆小狐狸喜欢的。
……可恶的车,这辆车如此可恶,最后出事的时候,叶珈成还是感谢这辆车,因为它还是保住了他的小狐狸。
医生开的死亡证明,叶珈成几乎在车祸里当场死亡的。
几乎,还是有几分钟的时间差,叶珈成还是醒了那么几分钟,仿佛是老天给他最后的一点时间。
最后的一点怜悯。
夜里外面下着大雨,冲刷着严重变形的车头,车玻璃剧烈震碎,有雨水流了进来。雨水冲淡了车里血液的腥味,依然浓浓地压着叶珈成的气息。
然后雨水里带着血,血里又混着雨水,分不清了。
叶珈成很快开始喘不过气,呼气都困难,肺腑严重被挫伤,身体里血液流失太快,他无能为力着。
同时,无力清醒着。
叶珈成从小到大都是一个聪明人,总能清醒地面对各种情况,不管是人还是事,他都能保持着从容的冷静。此时此刻,他同样清醒自己可能要面对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