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细想下来,现在老三和石达开的处境还有些相似,大家都有改变的机会,至于愿不愿意,这需要极大的勇气和魄力,或许是这手记里的内容触动了老三,他现在完全陷入了沉思。
“知道这计划的人除了石达开的部下,就是洪宣娇了,这两人的交情真是……说不清,道不明,难道真的只是知己?”骆天有些发愁了:“假如只是知己,为什么连这么重要的事情石达开都不瞒洪宣娇?还将海岛的所在告诉了她,他就不怕她一时心乱,告诉洪秀全?”
骆天一向认为自己的精神境界算是高的了,可是遇上这么一对男女,自己就要甘拜下风了。老三突然说道:“可是石将军的手记为什么会在这里?”
“应该是随部下一起带走的,手记的内容到了玉玺那里就没有了。”骆天说道:“他把这一切记录下来是为了什么呢?”
有没有可能……仅仅是一种可能,他想让她知道,他的想法,获得知己最后的赞同,这简直是柏拉图式的恋爱啊,这一对男女在精神上是完全互通的,这种不是爱情又叫什么?
这地下世界的事情算是搞清楚了,现在再看这些信件,这些信件是从美国寄过来的,收信人是骆天完全陌生的名字,老三说道:“我知道这人,这人是九爷的祖上,也就是当年石将军的部下。”
两人将信纸打开,小心地将信纸抽取出来,这么些年了,纸张十分脆弱,上面的字迹也很模糊,两人瞪大了眼睛努力地获取上面的内容,这信居然是洪宣娇从美国寄过来的,信中在询问石将军的下落,第一封是如此,第二封显然是知道了石达开的死讯,言辞十分悲伤,第三封,只有一个字——了。
了,这是一个多音字,可以是le,当是这个读音的时候,它是一个助词,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它还有一个读音,叫liǎo,当它读作这个音的时候,就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意义出来了,那就是——结束,或是了结。
一股忧伤从这个字里挥散出来,像是有一种魔力,将两人扯入到那无边的忧伤里去,骆天感叹一声,将那信封还了原:“原来是这样。”
“现在你还相信野史上所说的话吗?”老三突然问道:“我知道,天京城破之日,据说女将军乔装成民妇,随着逃难的人群到了上海,而后又辗转随同洋传教士远渡美国,在美国旧金山一带开业行医,这些信,现在可以作为佐证。”
骆天点头,据说洪宣娇在天京的时候,衣食无忧,可就是孤单寂寞,无所事事,后来就跟洋教士学习西医了。洪宣娇的医术还不错,在太平天国时期就开始行医了,这样她去到国外,继续以医术为生,倒也说得过去。
骆天看着这手记和信封:“怎么样?这些东西怎么处理?要公开吗?”
他郑重其事地将这两样东西交到老三的手上,想到九爷沉迷于这些东西之中,看来也是为两人的情谊感动,不论身处何地,身处什么立场,都无条件地信任对方,实在是难能可贵。
“不,我不会公开。”老三说道:“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我会将它们好好收藏,还有那幅画……”
提起那幅画,两人重新展开那幅画卷,铺开在书桌上,画上的人是洪宣娇无疑了,画这画的人呢?两人对视一眼,其实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或许是因为两人的身份,让他们把一切都放在了心上吧。
“这幅画幸好我没有估价。”骆天庆幸道:“我要是估价了,就等于是污辱了这幅画,你是女将军的族人,这画交给你是没错了。”
骆天拍了拍双手:“这一次来,我是来得值了。”
老三将手记,信、画小心地收好,然后问道:“还愿意待几天吗?”
想到晚上睡觉时的情景,骆天摇头:“下午我一定要走,对了,这是我的名片。”还是商人,肯定是要谈生意的:“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那一批东西假如要出手,记得来找我。”
“你是第一顺位,我知道的。”老三说道:“既然如此,你留下来吃一顿中饭,我派人送你回去。”
现在是岛主了,身份不一样了,这种苦力活就派人去做了,骆天本来想打趣一下老三,可是也知道老三的性格比较较真,打趣不得,只有忍了回去。
两人出了书房,刚回到一楼大厅,老三身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里面的声音有些急促:“岛主,老七回来了!”
老七会回来,九爷是这么认定的,可是这回来得也太快了一些,老三脸一沉:“他现在在哪里?”
“受了伤,送到医院去了。”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