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一刮过,这几个火头便迅速漫延起来,失火的铜锣顿时大响,紧接着是守仓的哨兵们的叫嚷声。
人力有限,今晚我们所盗的,不过是栎山粮仓的一小部份,剩下拿不走的这些,再没有比一把火烧了更省事了。
所有飞羽帮的兄弟们都紧张地盯着吊桥,片刻之后,两个瘦小的身影终于出现在桥上,动作快如灵兔,你追我赶,竟是在比赛谁先到岸。
“哈哈哈,大师兄,你又欠我一壶君子香了。”夏老爹当先从桥上跃下。
“师弟果然利害,师兄我甘拜下风。”夏帮主哈哈一笑,也从桥上跃下,“萧将军,可以毁桥了。”
萧剑扬一挥手,刀剑齐落,将吊桥这端的铁链砍断,轰隆一声,若大一条吊桥骤然跌落,缓缓沉入波涛翻滚的河中。
“走!”
随着萧剑扬一声呼喝,众人纷纷上马,撒开马蹄一轮狂奔,追上已经上路的运粮队伍。
往后望去,整个栎山粮仓,已陷入一片汪洋火海中,喧闹声、呼救声,隔着远远的河岸传来。
而我们的前方,一辆辆载满粮草的牛车一眼望不到尽头,正朝着事前约定好的山林奔去。
“哈哈哈,解恨!实在是解恨!大快人心。哈哈哈……”萧剑扬一边策马,一边放声大笑。
“让赤霞狗贼们饿着肚子滚回去吧!”
“烧得好,这一把火,将雍州百姓心里的憋屈都烧掉了!”
看着辛苦了一晚的杰作,所有人都是心情振奋,胸中快意大舒,虽然不是真刀真枪的打了一仗,可照样有种打了胜仗的淋漓畅快。
一路跑了半个时辰,离和北凌羽约定的山林只有十多里路了,刚刚转入一个山坳。跑在最前面的几名弟子突然惨叫一声坠下马来。
“小心,有埋伏!下马!”
夏帮主一声斥喝,众人立即翻身下马。刚刚下得马来。无数支冷箭从四面八方向我们射来。事出突然,众人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人放箭,只能一边闪躲一边抽出刀剑迎击。随着那些冷箭不断射来,尖锐的呼啸声中,隐隐夹着些沙沙、吱吱的声音。这些声音开始时似乎离得很远。可是片刻之后便离我们越来越近。
“什么声音?”萧剑扬大声道。
这声音于我来说,已是熟悉不过。我极力按住心中的惊骇和愤怒,望向隐藏在林子深处的憧憧人影,“蝙蝠!是天魔教的人!”
话音刚落,哗啦哗啦,无数只蝙蝠像乌云压顶般聚到林子上空。随着一声哨声,这些蝙蝠开始尖叫着冲我们飞扑下来,卷起阵阵劲风。林中一时飞沙走石落叶翻飞。
这些蝙蝠虽然不至于伤人,但它们没命地扑到马儿和牛的身上,不停地啄咬着它们的身子,马和牛都受了惊吓,慌乱地嘶鸣着。扬起蹄子乱踢乱闯,完全不受控制。
“杀出去!”夏帮主断然下令。
一番恶斗已是必不可少。飞羽帮的人此时也冷静下来,挥剑冲入林中,与天魔教的人交上了手。
我手中的御凤,此时像是感应到我心中的愤怒,发出锵锵凤鸣,寒芒所过之处,无坚不摧,不断有剑被御凤削断。
“上官逸!你究竟想怎么样?躲在角落里放冷箭是天魔教的作派吗?”
隐隐火光之中,上官逸身披黑色斗篷,风帽将他的上半张脸遮挡,只露出棱角分明下巴,端坐于福王身上。上官逸没有理会我,依旧动也不动地望着前方,嘴唇紧紧抿着。
嗤地一声,一道寒光迎面袭来,寒樱娇斥道:“妖女,嘴巴放干净点!”
我正满肚子气没地方发泄,一抖手中的御凤便迎了上去,招招都是致命狠招。寒栅顾忌御凤的锋利,出招稍有迟疑,嘶啦一声,半边袖子已被御凤剑气割破,鲜血直流,她手中的剑也应声而落。
像有股炽热的火在我胸口燃烧,噬血的欲望已冲破了我的身体,此时的我,早已把夏茉子的忠告抛之脑后。眼见一剑便要刺入寒樱的胸堂,当地一声,我只觉虎口一震,手中的御凤几乎被震脱。刚稳住身形,上官逸的玄铁阔剑已迎面刺来。他的玄铁阔剑也是削铁如泥的宝剑,根本不畏御凤的锋芒,两人瞬间交上了手。
“上官逸,你究竟要做什么?”
上官逸手中不停,只冷冷地道:“我的名字叫晨煞。”
“上官逸,你竟甘愿做朔麒云的走狗,听从他的调遣,这难道就是你的本事?”
上官逸猛地一击,两人身形交错退开,他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冷笑道:“听从他的调遣?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