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被人扛上车,扔进了后备箱,汽油的味道夹杂着汗臭、脚臭扑面而来,她险些窒息。
视线稍移,就在麻袋的旁边堆放着一大堆臭袜子,不用说,这是王直的车,那堆袜子的主人除了他不作另想。
周琳觉得世界末日也不过如此了,她想张口呼救,但是嘴被胶布粘住,她拼命呼吸,发现吸进去的空气恶臭无比。
整整两个星期,她被关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第一天,她被绑在刑架上,没有饭吃,没有水喝,屎尿全部兜在了她的裤裆里,她喊破了嗓子,可是没有人回应,眼前一片漆黑。
第二天,依旧没有人来,一束强光灯直直射向她,刺眼的白光让她看不清身在何处,只觉得眼睛针扎一般疼,她觉得自己快要瞎了。
第三天,就在她严重脱水,濒临死亡的时候,终于有人来了,递给她一瓶散发着尿骚气味的黄色液体,她目眦欲裂,死也不碰,来人却一言不发转身离开,她甚至连来人是谁也没看清,因为眼前已经是一片银灰——她的眼睛,坏了。
第四天,在死神的威胁之下,她妥协了,将那瓶黄水喝得一滴不剩。
第五天,她被狗叫声惊醒,睁开眼什么也看不清,只隐约中感觉有几条黑影向她冲来,当肉被恶狗尖利的牙齿撕扯下来吞咽进肚子里的时候,她疯狂地挣扎、试图摆脱这些畜生,但最后全身没有一处好肉。
第六天,……
第七天,……
她觉得十八层地狱都没这么恐怖……
在巨大的痛苦中,她想起了萧慕凉,她变态地臆想,如果浸了辣椒水的皮鞭一下下抽打在男人雄壮的背部肌肉上,她就是主宰,她就是女王,那个对她不屑一顾的男人被她踩在脚下,踏入尘埃!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身体的疼痛,心中的恐惧!
车停了,她被人拎出后备箱,重重扔在水泥地上,一声闷响,后脑勺着地,周琳两眼发花。
“解开。”
她听见一个女人淡漠至极的嗓音,带着冷戾和肃杀,仿佛踩着森森白骨,死亡的气息向她扑面而来。
王直抽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割开袋口,只觉一阵恶臭扑面而来,他铁青着脸倒退数步,才堪堪忍住干呕的冲动。
而夜辜星早就避开了老远,这个女人她看一眼都觉得恶心,还是别脏了她的眼。唔……对胎教也不好……
余光瞥过,夜辜星还是稍稍震惊了,这个满脸齿印、全身是血的女人哪里还是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高傲经纪人?垃圾堆里随便捡一样东西,可能都比她干净,即使隔了这么远,那股屎尿夹杂的骚臭味还是隐隐可闻,她朝王直交待一声,赶紧出了仓库。
夜色将晚,城北码头的工人也都收工下班,四周空旷,人烟罕至,只剩一座巨大的废旧仓库耸立江边,而夜辜星转身从仓库出来的时候,恰好撞上赴约而来的萧慕凉。
男人黑衣黑裤,双手插在裤兜里,眼里是冷漠的疏离,薄唇紧抿,隔了深重的夜色幽幽望向她。
“人呢?”本来他是不打算来的。
自己花了那么多钱聘请私家侦探,找了整整半个月,始终没有周琳的下落,他不相信夜辜星能把人找到。
周琳那个贱人,他绝对不会放过她!所以,他还是来了!
看着男人眼底逐渐积聚起的阴翳和狠决,夜辜星笑了,眼中讥讽之色一闪而过,挑眉问道:“就算你找到她了又能怎样?打她一顿?还是找个男人强奸她?”
“我会杀了她!”萧慕凉咬牙切齿!他一辈子都毁在了那个贱人手上!逼他走投无路,最后竟不得不选择自残;强迫他注射毒品,让他想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最后还出卖他,把他送到了蔡飞象手里……
夜辜星眉眼一厉,近身逼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会——杀、了、她。”萧慕凉眼底划过一抹癫狂的恨意,霎时席卷起恨意的波涛——汹涌,澎湃,带着势不可挡的凌厉决然!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夜辜星兀自笑开,拿出一把手枪放进男人手里。
指尖的触感带着铁血气息的冰凉,瞳孔猛然一缩,萧慕凉抬头,看着夜辜星的目光像在看一个疯子,一个傻子!
没有理会男人精彩且复杂的眼光,夜辜星双手下意识拢在小腹处,向前两步,刚好与萧慕凉错开身,侧首敛眸,“我,给你这个机会。”
一个杀人不用偿命,也不用坐牢的机会,只需要轻轻扣动扳机,砰——
“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