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无处不在。他奶奶看似大权独揽,但也未必就稳如泰山,其权威覆盖之下暗潮涌动,策反煽动工作甚至都做到了面首这里来!
李潼如今与外廷也并非完全隔绝,一些重要的事件都能及时得讯,可是这样一桩禁中谋逆却全无所闻,可知这件事眼下还在封锁期,外廷知者甚少。
他这里还在沉思,薛怀义已经忍不住又发声催促他抬眼占望吉凶:“近日我真是心烦意乱,想知余后吉凶。这种事又不可明诉外人,只能与王舍内私论。”
李潼深吸一口气,并将思绪收回,然后抬头望着薛怀义那灯光下油亮脑壳端详片刻,才开口徐徐说道:“世事常忧满十数,能诉人者只二三。即便不论旧前情谊,薛师能以隐私诉我并卜吉凶,守义也要多谢这一份体己信任,我能见者,知无不言。所**者,唯养生并趋避而已,若真能事事料先,何至于受扰奸邪,愁困居舍,还要仰仗薛师庇护,才能得于一线安稳?”
薛怀义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又过片刻才心有戚戚叹息道:“王能这么说,真是肺腑言。你要真夸言能确卜我吉凶种种,我反要怀疑你也是借势贪惠、图谋于我的小人!”
李潼闻言更是大汗,他往常所见薛怀义虽然不乏精明,但日常还是惯于大大咧咧,如今一副阴谋论的悲世情怀,倒让他大生知己之感:总有刁民要害咱啊!
“与王闲论这些,也实在是积事在怀,无人诉苦。我不过时数荣幸,仗恃君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