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晏青搬来了一张椅子,纳兰睿淅掀袍坐在了床榻边,他垂眸看着床榻之上的南宫诗雪,这个女人,她到底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她怀了自己的孩子为何不告诉自己?而今她流产了,也打算将此事瞒过去么?
纳兰睿淅放于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关节处捏得泛出了森然的白色。
隔了不久,王御医便提着药箱风风火火地过来了,一到得屋里他还没有发现纳兰睿淅在,便径自对碧绿说道:“唉,你们究竟是怎么照顾王妃的?药有没有按时吃啊,还有,这事怎么能瞒着王爷呢?你们……”
王御医一边走一边说着话,说着说着一抬头竟是瞧见纳兰睿淅居然在房间之中。
“王爷……”王御医向前迈出的脚步顿在了当场,身体各种都开始僵硬起来。
纳兰睿淅看着王御医,说道:“你赶紧过来为王妃把把脉,将所有实情全部禀告给本王知晓。”
王御医点头道:“微臣遵命。”
应下后,王御医便起身前往床榻旁为南宫诗雪把脉。
把完脉之后便写了药方,碧绿拿着药方去抓药熬药去了,王御医这才跪在了纳兰睿淅的面前向他说起了这事:“王爷,微臣该死啊。”
纳兰睿淅盯着王御医,冷哼道:“你确实该死!如若你现在不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给本王知晓,本王依然饶不了你!”
王御医点头道:“王爷说的是,王爷,这件事是这样的,十天前,微臣按时过来请平安脉,那一天微臣偶然诊得王妃怀了孕,但是,脉象却是有些不稳的,微臣便告诉王妃让她多养胎,并开了一些养胎的方子给王妃,待微臣要离开王府时,王妃却又说道,说王爷您因着衢州水患一事十分操劳,而她这脉象又不是很稳,遂让微臣先不要将此事告知给王爷,待脉象稳定之后再告诉王爷,以免王爷您空欢喜一场,岂料,前天王妃忽然传唤微臣来王府,说是有血丝渗出,微臣一把脉却发现王妃腹中的胎儿已经自然流产了,微臣大惊,说要将此事即刻报与王爷知晓,王妃却拦住微臣,说王爷您最近太辛苦了,不要将此事告知王爷,微臣便将此事隐瞒了下来。微臣本已给王妃开好了药,却怎知,一直反反复复的出血直到今天都还未全部消除。”
纳兰睿淅听着王御医道来的实情,越听心里越不是个滋味,越觉得自己有些愧对南宫诗雪。
他本意是不想娶她,可是那时,为了让自己变强大,他娶了她,结果,心心念念的人却就此消失而去,而他整个人也跟着泄了气,做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来。好不容易,父王寻回了睿泽,这些日子他便一直想着要帮着睿泽一些,有许多时候都是很晚才回到王府。他本来就一直冷落她,而今却是因着衢州水患一事更加冷落于她了。
而她,却为了不打扰自己,竟是想要瞒天过海。
一个女子,怀了孕又失去了孩子,这该是多大的打击啊?
她在经历这样一些事情时,作为丈夫的自己居然都没有陪在她的身旁。
现在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很该死?
而那个消失在她腹中的孩子,是不是就是对自己的惩罚?
纳兰睿淅沉默良久,终是摆了摆手说道:“你先退下吧。”
王御医颔首退了下去。
纳兰睿淅静默地坐在房间之中,隔了一会儿便让晏青守候在门外。
碧绿熬好了药之后端进了屋,纳兰睿淅转头问道:“用凉水浸了么?”
“回王爷的话,已经浸了,不烫口了。”
“嗯,你端过来吧,本来来喂,你将她扶坐起来。”
碧绿点了点头,随后去到床榻旁将南宫诗雪扶了起来,她让南宫诗雪靠在她的肩头。
纳兰睿淅舀了一勺药,伸至南宫诗雪的唇边,一手微微捏开她的嘴唇,将药送了进去。
南宫诗雪的嘴唇有些干,一旦触碰到水渍,她便舔了起来,可是,当她尝到那滋味竟是苦的时,却是又将药水给吐了出来。
纳兰睿淅收拾不及,被她吐了满手皆是。
碧绿看了惊了一下,迅疾从怀中掏出手绢儿递给了纳兰睿淅,说道:“王爷,给您这个擦拭一下。”
纳兰睿淅单手接过手绢儿在自己手背上碾干了一下,随后又开始喂了起来。
因着南宫诗雪总是吐药,一碗药,纳兰睿淅足足喂了两刻钟。
到最后,他的手臂都有些僵了。
好不容易喂完了药,纳兰睿淅起身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