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射出这些子弹,摊开两手抱怨道:
“想不到的确良燃点这么低!”
“没有经过观察手的观测私自射击,出了问题可要自己负责。”
彭亮嘴上还是不依不饶。
好在没出什么事情,耗子只是没有禁住击毙军官的诱惑。
又有几个人能禁得住这种诱惑呢?
“倒地打着没有?”
彭亮很想知道结果。
“哪来得及看!?”
“看见火箭了!”
日,彭亮气结。
张永全的队伍影影绰绰浮现在树林里,顶着月亮拉出长长的散兵线,带着一种散步的气氛在他们面前悠然出现,没有一丝声响。
彭亮立即嗅出空气中弥漫的杀气,赶紧拉着耗子隐蔽在草丛里。
月色下的头盔泛着清冷的光,队伍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徐徐移动,空气中传来阵阵杀气。
张永全没有停下来,他已发起了进攻!
“只能从后面跟过去了。”
耗子小声的说道。
彭亮探出半个头盔悄悄张望,肃杀的战场一片宁静。
山顶黑乎乎的沉默着。
风也屏住了呼吸。
只剩下心脏量着土地一寸一寸寸的走向窒息的边缘。
直到距离高地一千米,山顶才喷出火光,高地像毒蛇一样吐出闪亮的舌头。枪声立时撕破宁静,子弹曳着红热的铁线在空气中划出尖厉的高音。
彭亮看着那些光斑没有声响的向前跳跃着,如一个个没有生气的精灵、在月光下幻着长长的影子,如两团飘动的流萤扑向高地的正面和右侧。高地上射来的子弹飞蝗般掠过,带着尖啸,夹杂着击中树木和骨骼碎裂的声音。但是没有一声喊叫,没人扣动一下扳机。
他们就像一团浮动的萤火从黑夜里中穿过。
张永全兵分两路,直取高地!
耗子从地上爬起来,跟着彭亮追上队伍,在冲进火线的瞬间干脆利落的敲掉了那挺重机枪。趁着越军调整火力的空当,张永全大喝一声带着队伍冲向敌阵。
我们的打法也讲究火力压制,特务连一流的装备和战法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照面就是一顿猛揍,两个弹夹一次全部放空,等换上第三个弹夹,彭亮已经把高地踩在了脚下。
高地上的越军疯狂的还击显示出他们的强悍,特务连以狂热的呐喊嘲笑他们的勇气。越军刚射倒几个冲上来的人影,一排手榴弹就迎面砸了过来。有人逃散、有人抵抗、头盔后面闪着荧光的人手中吐着火舌,到处是震耳的枪声和暴烈的吼叫。
正面前沿的越军没来得及调整枪口,就被右侧扑上的火箭筒狂风暴雨般的撕碎在工事里。三十秒迫击炮就位,三十五秒第一发炮弹准确命中右侧火力点,三发急促射击撕开了越军的防线。火箭筒在机枪的掩护下直抵前沿,四具同时开火连续射击,越军阵地陷入火海。三排恰到好处的出现在左侧,火焰喷射器吐着长长的火龙舔舐向壕沟,瞬间烤化越军所有信心。
三个方向几乎在同一时刻遭到精确打击,越军陷入一片混乱。
时机不容错过。
张永全发出誓死一击的口令。
彭亮随着无数的光斑一齐向前投出一枚手榴弹,挺直身子向前冲去。
为了得到最快的冲击速度,他们曾无数次演练过这种昂起头颅的冲锋,不在乎脚下、不在乎视线,他们要的只有一个:
时间!
手榴弹飞散的弹片刚刚落下,特务连已穿过烟雾冲到了越军面前。
从建立开始,特务连还是头一次全建制发起冲击,他们脚下踏过的除了尸体也有活着的敌人。双方来不及开枪就撞在一起,北方士兵高大魁梧的身躯一下就砸碎了他们的骨头。
指挥所顶上的越军始终无法开枪,分不清双方的接触线,刚刚胡乱点射了几下,立即招来一阵暴雨般的破片。二层、三层陷入一片火海,几个燃烧的人影跃出窗口掉在地上翻滚。只是一瞬间指挥所分解成片片碎块,在嘈杂的战场上的飞舞着、旋转着、升起又无声的落下。彭亮看见张永全在那堆废墟里揪着踢打着一个踉跄的人,撕扯着他的领章和军衔,举起手枪指向他的头颅。那人像是头部遭受了重击,脑后喷出一团红色的烟雾,在彭亮的瞳孔里里缓缓倒下。
彭亮猛的恢复了听觉,耳边一片轰鸣。
“撤!”
张永全的声音穿过火光砸在他的耳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