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辛苦上班,杨忠祥无力满足自己的物欲需求。其实她是不怕幸苦不怕累的,要不她也不会跟着表哥浪迹天涯的。如果表哥能保持初始的雄风,她根本不会理采杨忠祥的。如果杨忠祥也能满足自己的物欲,她也不会挖空心思去讨郎中郎欢心的。如今,郎中郎可以完完全全地满足自己的所需所求,她感觉自己终于可以出人头地了。
她清楚自己被一些人所不齿,就象公共厕所,特脏。她却不屑于这些人的认知,即使自己是公共厕所,那也是高级的那种,而不是烂大街的那种。更何况现今之社会,甚至今后之社会,人们是笑贫不笑娼,有钱才是硬道理。因此,她要顺应潮流,一切向钱看,让那仁义礼智信诸多封建余毒去死吧!
有个这样风骚的女人陪着自己,郎中郎自是乐不思蜀,待他发现身上快没钱时,才想到应该回厂子去了。这几天玩得疯了,时间过得实在太快,银富香听说要回厂子了,恰是从黄梁美梦中惊醒一般,虽意犹未尽心极不爽,但也只得跟着男人往回而去。
待到她回到厂子时,正值黄昏时刻,此时大伙儿都下班了吧。她刚下坡经过食堂,迎面便冲过来一人,却正是杨忠祥。
这几天对杨忠祥来说,仿佛是被贬流沙河的沙吾净每日都遭飞剑刺心之罪罚,苦闷烦燥,饥食无味,困乏难寐。是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情人跟别的男人出去鬼混,他能不愤恨吗?整个砖厂他看谁都不顺眼,于是上班经常开小差。他没心思工作,但又不愿请假,因此总是借故叫李人国顶替一会儿,有时候这一会儿往往是个多时辰甚至半天。几人怕他,几人与他算是朋友,还有几人认为与自己利益无损,所以人们都由着他,无人异议。
其实,杨忠祥上班开小差,无非就是想看看银富香回来没有。几次期盼都落空,他心中越发的烦燥不安,随着黄昏的来临,脑海中总是出现银富香跪添郎中郎的无耻情景,他就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在心中诅咒那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突然间看见银富香出现在自己面前,虽然还是那么矮,那么黑,但却比之前更丰满更妩媚动人。杨忠祥呆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便不由分说擒住女人的胳膊闪电般地冲进了旁边白善的卧房。白善是独居陋室,他没什么贵重物品,他的房门常是无锁虚掩着的。
银富香还没说上一句话,便被杨忠祥按倒在床上,男人就象一头发情的公牛在女人的嘴上身上没命的磨蹭着。银富香没有反抗,她轻车熟路的迎合着男人,她要的就是这种骚臊的野味。
就在他们拔开云雾要见红日的关口,门突然被推开,白善跑了进来,床上的两人被惊了个魂飞魄散,白善也被眼前景象震懵了。但很快,他回过神来,尴尬的笑笑,道:“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便急忙退出屋去,心中恨恨的骂道:“狗男女好不要脸,竟跑到老子的床上来偷情,真他妈倒霉。”他怒气冲冲地朝厕所疾步走去。杨忠祥与银富香可不敢再恋战下去,两人匆匆了事,然后分头离去。
辛吾能对银富香几近麻木,他对自己曾经有过的梦想感到幼稚可笑。如果说之前还对表妹存有爱意的话,恐怕也是建立在他们的初恋上,毕竟初恋是甜蜜美丽温馨的,初恋使他们经历了太多的人生第一次,而且初恋也使他们走向成熟,因此初恋是刻骨铭心的。
几回花下坐吹箫,银汉红墙入望遥。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蕉。年时月,可怜杯酒不曾消。
前天,在众目睽睽之下,银富香随郎中郎而去,他终于开始正视之前的风言风语了。原来传说都是真的,只因自己被初恋的彩带蒙蔽了心扉,不相信自己被绿,原来自己一直顶着绿帽儿却不自知。他心痛如绞,他爱恨难消,与自己青梅竹马愿与自己私奔的表妹,怎么这么快就变心了呢?愈想到初恋的温馨甜美紧张刺激,他就越发的悲怨哀叹。他甚至后悔自己为什么就把自己的新初献给了这样的女人自己今后将以何面目去面对愿与自己步入神圣婚姻殿堂的女子?
孤枕偏生蝴蝶梦,吟鞋怕上凤凰楼。此景应是长相守,你若无心我便休。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罢了,罢了!一切就当虚梦一场吧!收拾好心情,重新开始吧!
当银富香拎着包出现在他面前时,他正吃着饭。对表妹的归来,他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话:“吃晚饭了吗?”问过之后他才觉得多余,这个时候她岂有不吃饭的?银富香嫣然一笑,平时少有的妩媚之情尽显露出来,道:“我正饿得慌哩。”
辛吾能“哦”了一声,机械似的盛了一小碗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