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做什么？ 沈琼华将咬剩下的杨桃放在嘴边，细细思索。 片刻… “你去告诉他，本殿今日不见客！” 门房得了命令，以手作揖，向门口走去。 似冬剥好最后一颗龙眼，端着琉璃高足圆融盏来到沈琼华身边，放下，将茶水沏满，递给沈琼华。 “刺史府的小公子怎么来了？” “谁？” 似冬停下动作，刚来豫州时，她被沈琼华调去调查曹锦绣一事，是以，她没去过豫州刺史府，自然不知道杨祺深夜抚琴吸引她们殿下的事。 喝着茶的沈琼华若有所思，手一顿，脸色微变。 ---- “公子请回吧，我们殿下今日不见客。” “我有要事要和殿下说，真的不能在通融一下了吗？” 门房摇摇头，回道 “公子还是请回吧。” 天空变得雾蒙蒙，烟雨没入古镇，毛毛细雨为豫州，邬都城覆盖一层细密的水雾。 烟雨朦胧，一场不知大小的雨似乎就要来了。 杨祺耷拉着脑袋，手足无措。 “小舅舅，您怎么在这？” 郡守府的马车停下，曹雪卿接过油纸伞，快步向杨祺走来。 听到声音，杨祺一愣，他很少见侄女穿的这么正式。 今日曹雪琴身穿一身紫苑锦色衣衫，头戴紫晶抹额。 柳叶眉下，眼距偏宽，眼尾微微下压，给人一种淡漠疏离之感。 “雪卿，你怎么来了？” 曹雪卿将手中的伞撑在他的头顶，看了眼杨祺身后的阿阿忆，阿忆连忙接过，撑在杨祺的头上。 “小舅舅，我来拜见太女殿下！您怎么会在此？” 杨祺神色落寞，有些焦急，不知道怎么说，书房中的信他看了，起初，他很生气，像母亲那般生气，可接下来是后怕，六神无主间，他想到了那夜的惊鸿一瞥，便来到了这。 他不知道该如何说，他能想到的仅仅是来替母亲请罪。可殿下根本不见他… “我也是来拜见殿下的，可殿下说，今日不见客。” 曹雪卿看了眼门房，轻轻拍了拍杨祺，算是安慰。 “小舅舅，祖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您先回去，祖母还需要照料，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吧！” 杨祺看了眼门房，门房的态度不容拒绝，或许让雪卿一试，尚能有结果。 “好，雪卿，你一定要好好跟殿下说。我…” “小舅舅放心，我已有成算。” 杨祺目光满是担忧，曹雪卿神色自若，点点头，给了杨祺很大的安心。 “好。” 杨祺一步三回头的带着阿忆离开，直到马车离开巷尾，曹雪卿才收回目光。 门房来到曹雪卿身边，态度恭敬，俯身指引。 “曹娘子，殿下有请！” 曹雪卿点点头，眉眼松动，便多了几分柔和之意。 “有劳！” 一座山水城，半部江南诗。 小巷蜿蜒曲折，府内凌霄花繁盛，石板路被雨水打湿，淅淅沥沥的小雨滴落在脚面。 方才还是晴空万里，如今已阴雨绵绵。 又过了一处庭院，目光触及绯衣少女时，曹雪卿不由得想到那日邬都广场上如耀眼星月的人。 曹雪卿附身，双膝落地，两手先着地，然后拱手抬起 “草民，曹雪卿见过太女殿下，愿殿下百岁无忧！” 沈琼华从摇椅上起来，走到曹雪卿面前，步子一步一步，绕着她转了一圈，轻轻的笑了。 沈琼华点点头，来到庭院中的圆桌处，坐下，似秋、似春规矩立于沈琼华两侧。 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这是秦危的经常性动作，相处日久，她也渐渐染上这种习性了。收回手，目光看向下面跪着的人。 “百岁无忧，不愧是读书人，说话就是好听，起来吧！” 曹雪卿缓缓起身，礼仪一丝不苟。 “说吧，求见本殿所为何事？” “殿下，英明神武，豫州发生的事情，一定不会逃过殿下的眼睛，雪卿想替母亲曹锦绣请罪！” “哦？曹大人何罪之有！” 这样的口吻，曹雪卿双眸深邃，殿下果然什么都知道。 “一罪，结党营私，与京都丞相府关系密切。 “二罪，玩忽职守，为官数载，不为国为民，只奢淫享乐。” “三罪，助纣为虐，破坏豫州水泵，导致豫州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篡改汤药，罪大恶极！” 曹雪卿眼眸愤恨，是为那些因曹锦绣所作所为而死去的豫州百姓，是为曹锦绣因一己之私做下的滔天罪孽。 “呵，曹锦绣犯下如此大罪，死不足惜，你！又凭什么为她请罪！” “雪卿之命，是她给的。” 沈琼华笑了，曹雪卿啊曹雪卿，她、她父亲、她祖母的事情她是一点不提啊。 “曹雪卿，你知道的，本殿允许你进来，可不是听你说这些的。” “你若还想与本殿说漂亮话，不如就回去吧！” 曹雪卿一顿，闭上眼睛，知道这很不要脸，可为了父亲、弟弟、刺史府她都不得不做。声音哀痛，祈求道 “雪卿请殿下能放过曹府其他人，还有刺史府，他们都是无辜的。” “曹雪卿，你是聪明人，曹锦绣的罪孽，足以令曹府满门抄斩！你来找本殿，便应当知道本殿想要什么！” “明年春闱结束后，本殿希望在京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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