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岁淡淡地喝口咖啡,“您叫我有什么事吗?”
赵靳尘有些尴尬地望向她,听着她生疏的话语,眼神中划过一丝落寞,“我们连聊天都不可以了吗?”
“分手了当然可以做朋友。但毕竟你现在结婚了,我觉得我们最好还是要保持距离,不然对你我影响都不好。”她郑重地抬头,毫不闪躲地回望着赵靳尘。
赵靳尘泄气地笑了笑,有些愧疚地低头,“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
“你没做错什么,我们之间的阶级差距注定了我们的冲突。”乔岁能如此平静地说出这些,也仅仅是因为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她也能够平静的接受那段痛苦的岁月。
赵靳尘苦笑着,想着那时候自己对她的忽视,“我以为等到我有能力和家里抗衡,我们就不会分开了。现在我可以不受他们的操纵了,但你和舅舅都离开了。”
乔岁的手攥成拳头,又很快的松开。她尽量平和地说,“但你现在已经有妻子,也有家庭了。”她想说的是,你不是一无所有的。
“我一直都没有家。”
乔岁看着他痛苦的神情,心里揪着疼。她偏头看向另一侧,抿着唇,在心里告诉自己不可以哭。过往并肩作战的甜蜜与心酸,那时候他们怀揣着同一个目标。
她认真地问着,“你不爱她吗?”
赵靳尘犹豫了,他说不出“不爱”这两个字。
乔岁垂下头,自嘲地笑着,“你认真想一想吧,也许你对我也只是执念。”
她起身,对他说,“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先走了。”
临走前,乔岁犹豫着,还是说出了压抑在内心许久的话,“我出国之前发现我怀孕了。”
她的手腕被他拉住,见他的红着眼睛,似是难以开口一样,“那…孩子在哪?”
她认真地想了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说道,“意外流产了。”
赵靳尘握住她的手腕的力气大了些,眼睛觉得酸涩地险些流泪,“什么时候流掉的?你和我说一说好吗?”虽然被隐瞒了多年,但他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语气竟有些央求。
乔岁推开他的手,“阿姨找我的时候孩子刚流掉。”
那时候他在外面出差。他猛地想到有一天晚上,乔岁问他,“你会娶我吗?”
他点了点头。
她似有些难以启齿地说,“等你回来我和你说一个秘密。”
他立刻答应了,但转头就忘掉了。等他回到N市,只沉浸在乔岁要出国的痛苦中。
“对不起。”想到那些,他再次握住她的手腕,千言万语只说出了一句道歉。
“走了。”
话毕,乔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独留赵靳尘在原地自悔。
如果当年他低下头多问一问,而不是在乔岁提出分手之后武断地离开,也许他们之间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
另一边,曾芊轶中午下戏的时候助理才将手机拿给她。
孙语:【跟你说个事,今天在简修贤公司看见你老公和一适龄女子,简修贤说,这是他初恋女友。】
她楞地定在那里,笑容逐渐消失。【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乔岁。】
原来是她。
曾芊轶在脑中回忆着赵靳尘在睡梦中的呓语,眼睛不自觉地有些酸涩。
助理见她停下了脚步,愣在了原地,右手在曾芊轶眼前挥着,“姐?”听见助理的声音,她才晃过神来,木讷地朝前走。她心中满是不解,既然不爱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千里迢迢地跑去A市找她。
她想,他们的婚姻即将结束了吧。一想到这,她就难受地红了眼圈。她垂着头朝前走,一不小心扎进了别人的怀里。
“姐,小心。”助理叫住她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了。
她呆呆地抬起头,强撑着淡淡地笑着,“不好意思啊,乔年哥。”
乔年低头,对她温和地笑了笑,“怎么了?碰到什么事了,这么垂头丧气的。”
曾芊轶不敢直视乔年,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先回酒店了乔年哥。”
回到酒店,她顿时像卸了力气一样与坐在地上。眼泪无声的滑落,想发信息质问他。打开聊天框,猛地想起他们昨日还在吵架。而这聊天框也是几乎没有消息,除了公事公办的通知。不像夫妻之间,倒是像老板和下属。
她冷笑着,觉得不该只有自己如此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