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起来好像酒醒了。
说着说着愈发哀怨,好像凌霄和朝雾俩躲进小屋里,是一种十恶不赦的行为。
朝雾攥住了被子一角,听着吴跃发牢骚的话。
怀里还抱着软乎的玫瑰花,渐渐的有些困了。
睫毛一颤一颤快要闭上。
凌霄站起来关了灯,小木屋顿时陷入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
朝雾早已经睡着了,唇瓣微张开呼吸。
男人驻足在床边停留许久,牵住被子一角,缓缓掀开。
眼前是少年穿了棉质短裤的双腿。
短裤堪堪盖到膝盖上方。
在吴跃的埋怨声中,屋内响起了压抑的喘i息……
……v,b……
……
天气预报显示,未来一周内会有一场大雨。
村子上空湛蓝如洗,几乎没有一丝云彩。
阳光无所遁形地直射在人们的身上。
热浪翻腾,白天去地里掰包谷的村民都变少了。
大多在家里躺着乘凉。
蝉鸣叫声穿透整个乡野,让人感到头晕目眩,添了些烦躁。
田间的农作物在阳光的暴晒下枯萎而无力,庄稼低垂着头。
在这样的酷热天气中,村民只能无奈地忍受着。
寄希望于那场盼望已久的雨水的降临,带走这一切燥热。
“根本不准,狗屁的天气预报。”
像这样的话随时都能听见。
他们除了抱怨以外没办法。
朝雾在丝瓜藤下面的小凳子上坐着。
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他的拖鞋在旁边摆着没穿。
太热了。
足尖粉粉,踮起脚踩在粗粝的泥土地面上,脚趾沾了灰尘。
他腿上抱着半个西瓜,用小勺挖着吃。
吴跃在对面巴拉巴拉个没完,不是和他说村头八卦就是在吹牛皮。
“我八岁那年还能徒手抓狼呢,当时霄哥还看见了。”
对于那么荒谬的话,朝雾是不相信的,但没直接反驳他。
慢吞吞咀嚼,甜腻的西瓜汁流进少年嘴巴里面。
他望了望院子外面,柿子叶打了卷,经常浇水都不管用。
凌霄还没回来。
“我爹给我姐介绍了个对象,和她一个学校的数学老师,长得也就一般般吧,还没我帅,个子倒是挺高的。”
朝雾没认真听。
吴跃是个自来熟的性子,一个人也能说好久。
朝雾敷衍地点点头,垂眸盯着脚边围拢的小鸡仔。
圆滚滚,黄色绒毛还没褪,长得很可爱。
叽叽喳喳的讨食吃。
朝雾挖了一勺西瓜丢给它们,小家伙忙不迭抢走。
“然后啊,他当时来的时候,我姐拿着扫把在撵我,吼得嗓门震天响,你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吧?直接把那男老师吓懵了 哈哈哈哈,他说我姐在学校可温柔了。”
吴跃笑得前仰后倒,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朝雾的手掌心托着一只小鸡仔,和它大眼瞪小眼。
小东西蜷在少年掌心,很乖。
他问,“然后呢。”
吴跃说起她姐当场脸红的样子,描述得绘声绘色。
朝雾想,可真是个好弟弟,啥都往外说,难怪小芳姐要揍他。
欠的。
院门“吱呀”开合,脚步声不疾不徐,沉稳走来。
穿过层层叠叠的藤叶,朝雾看见了高壮男人越来越近的身影。
凌霄肩膀上居然扛了条蛇。
大约有一米多长,比朝雾的小腿还粗,鳞片黑白相间,软趴趴的垂在凌霄肩上。
虽然毒牙被拔了,远远看着还是很渗人。
凌霄把蛇随意丢到地上,舀了一瓢清凉的井水冲手。
他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结实的身体上。
肌肉线条明显却不过分夸张。
他下身是一条棕绿的工装裤,裤脚已经被泥土染成了深色。
朝雾没了刚才心不在焉的样子,眼眸亮了亮。
他坐起来,抱着半个西瓜走过去。
味道寡淡的边缘被他挖了吃掉,还剩下中心最甜的没动。
“给你。”
男人擦掉额头的汗珠,身上强烈的压迫感骤然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