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几天后,妈妈和乔大新带着乔阿蒹出现砂轮厂的门口。黄英主任看见乔阿蒹长得五官端正,亭亭玉立的成熟了,就分配她到酱油厂上班。并讨好乔大新的说:“酱油厂比砂轮厂干净点,还能方便的照顾她……”
其实,黄英是看乔大新的在部队面子。因为,乔大新在部队是管后勤的领导。目前,部队吃的酱油醋都是这里生产的,还不赊账。
黄英还说:“先让乔阿蒹到酱油发酵车间当学徒,学会了再培养她当化验员。学徒工,第一年工资每个月十七元钱,第二年工资每个月十九元钱,一共学徒两年……”
乔大新、薛爱梅、乔阿蒹三个人听罢,都非常满意。
酱油的制造,第一步就是浸泡黄豆,黄豆浸泡三小时之后。第二步就是把黄豆煮熟。第三步就是进行发酵了。
可是,黄豆的包装是麻袋,一麻袋定量是一百八十斤。以乔阿蒹瘦弱的身体是扛不动的,车间主任便安排了三个青年女工和乔阿蒹一共四个人,她们搬运黄豆为主,在一起天天的搬搬运运,搬搬卸卸。说是学徒工,实际上是个装卸工。一天下来,把乔阿蒹累的是腰酸腿疼,浑身乏力。即使是这样,乔阿蒹和妈妈也高兴,娘俩相依为命又能在一起了,乔阿蒹终于能上班挣钱了。
这个工厂,属于街道五小企业,都是些家庭妇女,一个车间里也找不到几个男工人。找到了也都是些残疾人,不是哑巴就是瘸子。重体力活都是由年轻女工人去干,乔阿蒹在厂里属于为数不多的年轻女工人。所以,工厂哪儿有了重活、脏活,乔阿蒹都会出现在那里。
一天,乔阿蒹和三名女工人正在搬运黄豆,看见何奇的妈妈从车间主任办公室出来,直奔她走过来。
只见何奇的妈妈脸色苍白,眼角下垂的打着招呼。乔阿蒹便赶紧迎面客气的说:“何阿姨好……找我有事?”
何奇的妈妈走到跟前,拉着乔阿蒹的手说:“太好了,终于看到你回上海了!”何奇妈妈说罢,便眼泪汪汪的又说:“你回来了,我便想起了儿子何奇!他永远也回不来了……呜呜……呜呜……”
“何阿姨,不要过度悲伤呀?您老人家要保重身体啊!”乔阿蒹说着搀扶起何奇的妈妈。
乔阿蒹,看着何奇的妈妈哭得差不多了。便跟她讲起何奇是因为扒火车,被冻s在火车上的经过。
何奇的妈妈听见后,哭得更厉害了。好一会儿,她从包里拿出来一沓子信件,递给了乔阿蒹便说:“这都是何奇给你写的信,我还没来得及烧呢。听说你回来了,我想让你看一遍之后再烧吧!”
乔阿蒹为了安抚何奇的妈妈,赶紧把信接过来说:“别烧……别烧,我看……我看……”
乔阿蒹回到家里,把何奇给她写的这些信,通通的看了一遍,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看得出来,何奇真是:北风狂吹雪纷纷,莫误了知己一片苦心啊!
可是,乔阿蒹却认为何奇是枉费心机。她把这些信贯穿在一起,那就是一厢情愿:“什么……爱到地久天长、爱到地老天荒、爱到海枯石烂……”等都是些鬼话。
何奇还用比喻句,来表达他对乔阿蒹的依赖和归宿感:“如果我是鱼,你就是水,我离开你就不能存活;如果我是水,你就是河,离开了你,我不知道该向何处流淌;如果我是河,你就是大海,我们的归宿就是大海旁边的上海……”
不知道为什么,乔阿蒹读完这些所谓的情书,一点没有被打动她的心扉。也许是何奇长得太丑了,没有男子汉大丈夫的气魄!乔阿蒹从内心里就不喜欢他,只是同情他,可怜他……
可是,当她看到了最后一封信的时候。忽然,她发现这不是情书。而是象遗书,只见上面写道:“……昨晚又是一顿暴d,我快崩溃了,抑郁症也发作了。今天早上,高书记给我带来一瓶药,说是治抑郁的,我一口气吃了二十片,我可能活不过今天晚上了。
可是,我不甘心的白活一回啊!所以,我给你写了最后一封信。有两个真相临s之前我要告诉你:“第一、高书记跟我说了,只要我不再纠缠你了,他们就给我办理因病回城的手续。
第二、你能回城的名额,是高书记用我的病志争取的。
因为,咱们两要想返沪回城,只有因病回城这条路啊……”
看到这,乔阿蒹忽然想起来了,高书记曾经多次表示过,只要我跟他好,很快就会让我返沪回城。可是,后来他就不提我返沪的事了,还冷淡了我。
那一天,我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