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景修虽然平时纨绔,可到底还是有分寸的。 可现下居然当着太子的面,公然打了太子的禁卫军。 “太子殿下,今日之事本就是我与沈义之间的打闹,与颜姑娘无关,还请殿下莫要殃及无辜。” 如此公然顶撞他,沧辞旭看着甚为恼火, “既然景世子要以下犯上,那便将他们二人一道押去刑部。” 这是景修第一次感觉到无力,他既然护不住她,那便陪她一同到刑部去。 有他在,刑部的人也不会轻易对她用刑。 突然,门外一个冷厉的声音传来, “住手。” 大家循声望去,一个欣长的身影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宁王沧辞暮。 沧辞旭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他, “三弟不是最不喜这样的宴会,今日怎么突然有空来这繁花楼了?” 沧辞暮的目光扫过颜初和景修,然后走到太子面前行了一礼, “拜见太子殿下。” 沧辞旭很是客套的站起了身, “三弟免礼,如今在宫外,这些虚礼就罢了。” 沧辞暮无心表演兄友弟恭,开门见山道, “这两人我要带走。” 沧辞旭自然知道,这景修一向和宁王交好, 明明应是表哥,可景修非要跟在后面,三哥三哥的叫个不停。 和六弟沧辞献一样,都是不懂时局的蠢货,于是装傻回应, “三弟这是说的哪两人?” 沧辞暮并未回避沧辞旭的目光,四目相对, “请太子殿下成全。” 沧辞旭最不喜欢这种压迫感,明明他才是太子,是沧龙国未来的国君。 可是这沧辞暮总让他觉得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即便此时说的是求人的话。 “若本殿不成全呢?” 一时间,屋内鸦雀无声,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落针可闻的安静。 下面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战功显赫、杀人如麻的宁王殿下, 如今这两人,那是神仙打架。 颜初站在一侧看着沧辞暮,不知怎的,觉得今日这个臭流氓与之前有些不同。 半晌之后,沧辞暮缓缓开口, “本王这次在复州遭人伏击,如今身受重伤,还未查出此事背后是何人所为。 太子殿下有空管他们这些闲事,不如帮臣弟查查此事?” 听了这话,沧辞旭脸色骤变,他这是在警告他? 既然他今天想从他手上救走景修,那便好好谈谈条件。 “本殿已听闻此事,三弟若是因养伤无暇顾及,本殿自然会帮三弟彻查到底。 只是,三弟是否真的不再插手,让本殿全权处理此事?” 沧辞暮自然也听明白了,太子是要他承诺不再追查复州之事, 此事二皇子早已顺藤摸瓜查到线索,自然不必他亲自出手。 “那便有劳太子殿下费心了。” 说罢,转身走到景修面前, “还不回府去?” 景修担心之余,抓住颜初的手,就往门外走去。 沧辞暮看着他们两人牵着的手,只觉得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怒意。 沧辞旭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开繁花楼,蟒袍长袖中的手,暗暗握紧。 这个沧辞暮,竟然愿意拿放弃追究复州之事,来换景修。 走出繁花楼,景修的马车还停在门口,沧辞暮是从马场直接骑马来的,所以也跟着上了景修的马车。 一上马车,颜初便仔细检查着刚才景修和沈义打架留下的伤, 掏出药,小心翼翼的往他的伤口上涂,神情专注,嘴巴里还说着, “景修,你真厉害,我看那个沈义被你打得,至少半个月下不了床。” 颜初说这话是真心的,可在景修听来,这是在安慰他,听着她如此自然的叫自己的名字。 景修早已失了神,竟然脸红了。全然是一副少年情窦初开的模样。 沧辞暮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两人,刺目得紧。 她怎么叫景修叫得这么顺口?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样直呼男子名讳,成何体统。 又见她此时眉眼低垂,那般仔细的给景修抹着药。 不过都是些无伤大雅的皮外小伤罢了,犯得着这么担心吗? 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受伤更严重,那一日她那一掌,还有那一刀,差点要了他的命! 明明她懂医术的,为何对他的伤一个字都不问? 难道就没有半点愧疚之心? 景修那小子不过破点皮,她倒是担心得紧,还亲自给他上药,镇南王府是没有丫环了吗? 这景修平时出门不是都带着风雪吗?怎么独独今日不带? 沧辞暮只觉得心中烦闷,那抹药的动作也刺目得紧, 于是故意动了动身子,扯动了一下伤口,本想趁机痛出声来,可到底是没哼出口,最后只是眉头微蹙,憋了回去。 景修察觉到了沧辞暮的异样,这才将目光从颜初身上移开, “三哥,你怎么了?” 沧辞暮本想说无事,但是看着那双白皙的小手,开口却是, “无妨,伤口有点痛。” 奈何颜初头都没抬,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径直将药瓶盖好,递给景修, “这个药你拿着,回家再涂几次。” 景修接过药瓶小心的放入怀中, “颜初,你能不能给三哥也看看?” 听到这句话,沧辞暮强忍住让自己面无表情,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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