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人见朝上这么多人,都无一人站出来为楚州三十万条性命,说一句话,也悲从中来, “尔等受百姓供养,如今却又如此草菅人命,有何颜面立于世? 还请皇上三思,忠言逆耳,如此下去,国将不国。” 坐在上方的沧王大怒,“来人,将周大人拖出去,斩首示众。” 礼部尚书赵大人见状赶紧上前跪下,想替周大人求情, “请皇上息怒,这周大人并无他意,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沧王大手拍在桌子上,“来人,将周尚书一并拖下去,斩了。” “还有谁为他求情,统统拖出去斩了。” 此话一出,下面一片寂静,无一人再敢说话。 周大人是从前跟着先皇的老人,如今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既是必死之身,更加无所忌惮,眼下大笑不止, “哈哈哈,世风日下,国不将国,尔等就不怕楚州三十万百姓化作冤魂吗? 你们从此能睡得安生吗?先皇在位之时,少有征战,百姓安居乐业。 这些年沧龙国生灵涂炭,皇上可有想过,百姓何辜?稚子何辜?” 其他大臣听了,只觉得后背发凉,这周大人今日是鬼上身了? 竟敢当着皇上的面,提先皇? 谁人不知,皇上最是忌讳此事,只因当今皇上这皇位,便是从先皇手上夺来的。 沧王被气得浑身发抖,“来人,周大人既然有心成仁,朕便成全了他,诛九族。” 周大人再次大笑,那笑声凄厉, “皇上怕是忘了,老臣的几个儿子,早就战死沙场了。 皇上,忠言逆耳,我沧龙国征战多年,民不聊生,还请皇上体恤百姓,休养生息。 若再如此一意孤行,听信奸臣,我沧龙国,完矣!” 众大臣看着礼部尚书赵大人和周大人一并被拖出斩了,更是胆战心惊。 其他一众大臣冷眼旁观,心中跟明镜一样。 如此看来,皇上是已经打定主意要放火屠城。 现下便开口送给皇上一个极好的理由, “启禀皇上,此番一旦有人窜逃出楚州,那瘟疫很快就会传开, 到时候不出几日,便可蔓延至东都,还请皇上顾及龙体,莫要殃及国本啊!” “还请皇上顾及龙体,莫要殃及国本......” “臣附议......” 一众大臣都提议放火屠城,眼下一把火烧光了楚州的人和瘟疫,才能一劳永逸。 他们虽然口口声声都是说的担忧皇上龙体,担心动摇国本。 可实际上,他们心里清楚,只有这样才不会殃及东都,殃及自身。 如今能站在朝堂之上的,都是权贵,家人都在东都,他们自然不会顾及楚州百姓。 那些人命在他们眼中都是蝼蚁,不值一提。 朝堂之上,有两人始终一言不发,一个是左相赫连政,另一个是右相沈成刚。 只是两人都别有心思,赫连政未开口是因为,一旦放火屠城, 便意味着宁王沧辞暮也会死在楚州。可沧辞暮打小就与赫连如月订了亲, 沧辞暮是赫连政的女婿,是左相府未来的依仗,他自然不想沧辞暮就这样死在楚州。 而沈成刚未开口是因为,他笃定这么多大臣都提议放火屠城。 那不需要他在此时来开口附和,皇上自有定夺。 而且以他对皇上的了解,最后皇上的决定会是他想要的结果。 沧王端坐在上方,冷眼看着下面的众臣, “此事,左相和右相如何看?” 被点了名,沈成刚上前一步, “回皇上,如今宁王殿下还在楚州城中,如果真的要放火屠城,是否派人先将宁王殿下接回东都。” 他并不想救沧辞暮,但是他是皇上的亲儿子,这些年战功赫赫, 如此说,不过是想试探一下皇上的意思。 沧王并未回答,又看向赫连政, “左相,你呢?” 赫连政如被架在火上烤,他的身份在现下的局面中,最为敏感和尴尬。 现下的局势,如果宁王殿下死了,沈成刚是太子的舅父, 一旦太子登基,沈成刚必然得势,到时候左相府没了宁王殿下这个依靠,定然寸步难行。 无论如此,也要为宁王殿下寻得一线生机。 同时也是为左相府,留一条退路。 “皇上仁德,待天下子民如出一辙,舍一州,保全沧龙国万千百姓,此举乃是大义。 如今楚州城中有二十万百姓,再加上军中还有十万将士, 不如皇上派一个人前往与楚州交界的凌州,与宁王殿下交涉,互通音讯, 调查清楚如今楚州城中的状况,如果楚州的瘟疫并不严重,得以控制, 便可调运药材,送进楚州,拯救楚州百姓,到时候天下百姓自会感念皇上仁德。 如若楚州瘟疫已经失控,危及东都,再放火屠城,以绝后患也不迟。 如此便能堵住天下百姓,悠悠众口,又能彰显宽厚仁慈。” 另外几个还略有良知的大臣也觉得此为两全之法,跟着附议。 沈成刚在心中想,赫连政这老狐狸,倒是提出了一个两全的方法, 竟能在这样的局势中,为沧辞暮求得一线生机,倒也算是用心良苦。 沧辞旭这些年最为忌惮的就是沧辞暮,如今机会来了,怎可轻易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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