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庆元帝盛怒,石有为额头冒出冷汗,腰已经弯成了九十度,紧张道:“陛下息怒!”
别人不知道银子去哪儿,很正常。
但若说他这个户部侍郎,如今的一把手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太离谱了。
可是知道归知道,他哪儿敢说!
户部批的军饷,从国库出来,经过一路上运输,各种关卡,期间损耗多少全看下面的人怎么报。
真正到地方时,是肯定会少的。
但是,这军饷从国库出来时候就已经少了一部分啊!
这就没法查啊!
陈永安倒是义正言辞道:“查明真相后,军饷可追回,蛀虫亦可除掉。”
“还请陛下趁早下令,估计还能补救!”
相较于石有为那厮,陈永安是明显属于赵成书一派系的。
他也算是赵成书留在朝廷的暗手,同时也是实打实的忠臣。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冒着被王阁老一派加害的风险前来上奏。
“补救?”
庆元帝面有寒色,冷嗤一声,把目光投向了兵部尚书夏阳江:“你怎么看?”
夏阳江心中苦闷。
他能怎么看?
想了想,夏阳江拱手道:“原先各地边将总是说军饷不够,臣还安抚他们说朝廷如今也有困难,后面都会补回去。”
“如今结合此事一看,臣才发现原来竟是有人中饱私囊!”
“还望陛下为边关将士们追回军饷,勿要让将士们寒心!”
一番万金油的话说完,夏阳江才心下稍定。
至于怎么追回,他可说不出来,也不可能说。
庆元帝眼眸微眯,道:“军饷少了,你一个兵部尚书除了安抚,竟然从来不奇怪?”
夏阳江赶紧申冤:“陛下明查。军饷从户部私下,国库出去,明面上都是没问题的。”
庆元帝语气冰寒:“从国库出去,路上运输是会有损耗,但绝无可能损耗这般大!”
比他个皇帝吃的还多,都是他的好臣子啊!
这军饷被吞之事,和庆元帝本来就是有关系的。
如此一来,颇有几分“贼喊捉贼”的意思。
知道内情的石有为虽然脸上还能维持表情,但心中已经叫苦不迭。
陛下,您能不能别说了……
陈永安赶紧道:“既是如此,恐怕得让都察院和户部、兵部一同追查,以防有人从中作梗。”
事关兵部和户部,他们自查。
而都察院行使监察之职。
夏阳江是个惯会甩锅的,恐怕他到时候会想尽办法把锅甩给户部。
到时候情况可就复杂了!
庆元帝下令道:“传朕口谕,户部及兵部务必查出被吞的军饷所在何处,都察院在旁监察!”
“若是不给朕一个满意的答案,你们就等着吃挂落吧!”
被吞了这么多银子,哪怕庆元帝心再大,也是火了。
这么多年,户部被免职的官员非常多。
庆元帝肯定是会说到做到的。
头上乌纱帽摇摇欲坠,石有为咬牙道:“臣定会全力查案,给陛下一个交代。”
夏阳江也说道:“臣遵旨!”
且不论查不查得出来,态度还是要给的。
“下去吧!”
庆元帝烦躁地挥了挥手。
三人起身,缓缓退了下去。
……
另外两人去干了什么,石有为无心打听。
他先去找了王阁老。
出乎意料。
王阁老正与一名着华服的年轻男子在交流。
管家上前,低声道:“大人,石大人有要事求见。”
王阁老看了自己的客人一眼,眉头微皱,似有不悦。
管家只好说道:“石大人语气很重,似乎真有要紧事。”
王阁老只好起身,对那年轻人说道:“三殿下,老夫要失陪一会儿了。”
这华服男子,正是庆元帝的三儿子,三皇子姬明远。
庆元帝子嗣不兴,不算女儿的话,一共只有三个儿子。
二子出生便早夭,长子也就是前太子病死。
如今就剩这个独苗,但不知为何,一直没立他为太子。
因此,这位三皇子也常与朝中几名要员走动,刷好感度。
而王阁老,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