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所有的黑影都向他低下了头颅，一些微小的个体更是将全身趴下释放出臣服的信息。
“这是……”
叶兴城抬了抬双手，看到了两条由黑色液体组成的手臂。
但马上，黑色褪去，露出了底下的人类皮肤。
叶兴城看到了一根根黑色的丝线，如同巨大的蜘蛛网，遍布了空间的四周。
一道道红色的光点在网上飞速移动，然后进入到一些个体之中。
但此刻，那些红点似乎有了目标，无数道红点从周围的黑影里发射而出，通过天上地下的蜘蛛网传递到了叶兴城的脑海当中。
叶兴城一惊，下意识的想要阻挡。
但这东西并没有实体，只是眼前一闪，自己的脑中就多出一点信息。
又是脑子被塞爆的感觉。
庞大的信息流在叶兴城的大脑里穿梭，只看到了一个个奇怪的视角，还感受到了对自己的忠诚。
他看到了一个庞大的战场，周围是如同海洋一般的尸鬼。
奇形怪状，什么样的都有。
自己如同海洋里的一叶扁舟，随着尸潮起伏，被迫涌向远处的一道看不着边际的城墙。
城墙？
叶兴城对九章建造的建筑风格很熟悉。
这里到底是哪里？
这么多尸鬼，是中段的战场吗？
而且，为什么我代入的是尸鬼的视角？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一双大脚，从他的头顶跨过，一脚踩在了他的身上，然后他的眼前一黑，断开了链接。
而周围的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有一道小小的黑影砰的一声炸开，化为黑雾消散在了这一片世界。
“它死了……”
叶兴城眉毛一挑，这个病毒的能力果然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个意识空间，这个记忆共享，甚至还能现场直播。
这更像一种病毒组建的生物网络，蜂群记忆。
而且还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的跨越距离的蜂群网络。
这就是它这几年来的成就吗？
叶兴城看着如同繁星的画面没有了继续观看的意思。
无非都是在给自己表忠心，将一切展现给自己看。
叶兴城将目光看向了这片空间的边缘，他能感受到这片空间和自己的紧密联系，就如同自己的手或者身体的某个部位。
他能够随意操控它。
意念一动，自己已经从原地消失，再出现已经是这片空间的边缘。
这里没有它们，只是在极远处看到有几道零星的黑影。
叶兴城抬手，按在空间薄膜上，
手感就好像摸上了一层保鲜膜，但看似脆弱，实则十分坚韧。
“这里就是尽头了吗？”
就在叶兴城研究这片空间的构成时。
轰——
空间壁震颤，随后一道如山岳般巨大的身躯出现在了薄膜后面，如同红色太阳的双眼透过薄膜看向了他。
宏伟的身躯虽然浑身漆黑，但是边缘和凸显出来的棱角看得出这头巨兽的狰狞。
“居然在空间之外……”
叶兴城一点不怂，身影飘浮，双眼和巨兽双目齐平。
他无法产生和巨兽的联系，因为对方的系统和自己的并不兼容。
“变异兽吗……”
叶兴城内心已经有了猜测。
这些接受过病毒的王兽和皇兽估计在数十年前就自己建立了另一个交流网络。
估计它们也和自己一样，面对病毒占据了彻底的主导地位。
别问为什么它们数量这么多，自然界中，动植物的数量远远超越了人类的数量。
那恐怖的繁殖能力，让病毒有无数可以试错的样本。
而人类不一样，那种代价咱们承受不起。
叶兴城举起右手，握拳，朝着巨兽竖起中指。
通用的国际手势对方应该能看的懂。
巨兽眼睛微眯，嘴里是一声低吼，缓缓转身，游入那片黑暗的虚空。
“切，怂货。”
叶兴城不屑，自己已经记住了它的大致形状，到时候现实碰到了一定要好好关照一番。
闭上双眼，数秒后，再次睁开。
叶兴城已经回到了现实，耳边已经没有了王大强的惨叫，身下的女妖更是将头埋在地里，浑身瑟瑟发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