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我,我......我小时候体弱,所以我父亲就给我熬各种补粥,我看也看会了,”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脸烫是什么感觉。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其实我是给大家都熬了,熬多了,就给你送过来一些,你别多想!”
钟离幻沉默片刻:“没多想,多谢!”
空气突然很凝固,云忆浑身都热的难受,他一个劲的摇扇子,他觉得自己的谎言真是糟糕透了,看来他也只能哄哄那些风月女子了。
梦师弟要知道他露馅了,一定恨死他了。
为缓解一下气氛,云忆轻摇乾坤扇,前后左右打量起了屋子,突然说道:“哎!师兄,你说你这是不是有鬼啊?”
钟离幻:“?”
一句话让钟离幻脑子嗡的一声巨响,一动不动的僵住了,刚刚到嘴边的勺子又放了下来。
可怕的是云忆并没有注意到钟离幻的反应,他继续边看屋子边随意走动,瞧瞧看哪里不对。
云忆听他没有回答,以为是在喝粥,顾不得回答,便摇头晃脑的越发说的起劲了:“一定是有鬼,不然为什么我每次来都会受伤,不是被竹子砸中,就是被石头绊倒,还有门槛都挡我,就连天空中鸟儿拉屎都会掉在我的头上”
钟离幻的手指微微发着抖,不答。
云忆端详着竹木房顶:“嗯!不是有鬼就有瘟神,如果真的有瘟神,我应该把他......”
“啪!”
应该把他什么?他还没说完就听见啪的一声,一碗粥和馒头还有食盒都乱七八糟的摔在了地上。
......
云忆被突然的声响惊住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钟离幻将他带来的东西都摔到了地上。
“喂!钟离幻你干什么?不好吃你也用不着......摔的啊!”云忆越说声音越低,因为钟离幻在用杀人的眼神看着他。
钟离幻细长的眼眸中带着血丝,手里紧紧攥住竹萧,似乎要把它捏断,他狠狠的盯着云忆,眼神像一把钢锥直刺他的心脏。
忽然钟离幻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冷冷的道:
“呵呵,是啊,有鬼,有瘟神,但是何劳师弟挂心,峰中一百零八阁,师弟何不去走一走,游一游,那里是佛是仙,师弟为何偏偏来我着冰冰冷冷的寒竹舍?”
云忆欲开口,钟离幻没给他机会,继续道:“莫非师弟每一次来都是别有目的?要来师兄这儿捉一捉鬼,杀一杀瘟神?”他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钟离幻怒红的眼里明显湿润了,但是更多的是恨,他从未像今天一样失态,他真的气极气疯了。
云忆真是被吓到了,他完全不知道钟离幻会是如此反应,他好像也没有说什么啊?他莫名其妙。
“出去!”钟离幻咬着牙齿发出呲呲声。
云忆见他愤怒至此,也没办法再来强硬的,想要细言柔语的哄一下,就像他曾经哄那些姑娘一样:“师兄......啊!”
师兄两个字刚喊出口,就被一个隔空掌直接打飞出了门外,嘭的一声直接摔了一个四脚朝天。
“钟离幻!你疯了吗?”
被打出门外十几米远,他后仰在青石地上,手摸着胸口,这一掌不轻,腹内的鲜血直往上涌,他却硬生生咽了下去,只是嘴角微微渗出了一点血沫。
钟离幻居高临下的站在门口,一字一顿的说道:“云——韶——华,从今往后,我这寒竹舍就是你的禁地,你来一次我打一次。”
说完一个转身进了屋内,没等云忆开口,竹门就被严严实实的关上了。
......
于是一道门,隔了两重天。
钟离幻幼稚的踩碎了馒头,折断了食盒。
眼里最终没留下一滴泪,只是红的可怕,冰冷的嘴唇打着颤,心更像金针扎一样。
十几年的万种悲伤和寂寞原因被云忆用这样的方式揭露开来,他感觉到手脚抽筋开始发麻,呼吸艰难,脑中一片空白,死死的盯着洒了一地的白梅花粥,心里直作呕,所以这白梅粥他终究没吃上一口。
外面的人,愣愣的看着关死的竹门,还不起来,黑扇“乾坤”一边静静的躺在地上,和他的主子一样狼狈。
云忆眼里的泪转个不停,此时此刻更显深邃,像一潭湖水深不见底。
云忆自言自语道:“他刚才说什么?是说这寒竹舍,从今以后就是我的禁地吗?来一次打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