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钟离幻泣血化剑,向着云忆的喉咙逼近,钟离幻向后一倾,借着轻功向树林里倒退,然后身体向侧一转,顺手抓住了钟离幻的手腕,钟离幻右脚一抬,直接踢到了云忆的额头,长而细的腿此时招招直击云忆头颅。
云忆左闪右闪,但也难免被踢到,他从来都不知道钟离幻的仙术到底多高,他的仙根到底多强悍,但他知道,这个人没有一次对他用过仙术,此时无非就是肉搏。
“你为什么把所有人都调集到寒竹舍?这些人真的这么重要吗?重要到你利用我的承诺来保护他们?”明明很随意的一问,他却明显的一疼,难道爱是这么的自私?容不得一点点分享。
钟离幻面若寒霜,秋风吹动着他的衣摆,却吹不动他的寒冷,关于这个问题,他无从回答。
半晌道:“他们的确有罪,我也有罪,但是他们不应该死,我愿意替他们死!”
“......”
云忆被这句话刺到了,胸口像被巨石重重的砸了一下,如果唤作别人说这句话,他一定会轻蔑的笑道:
哈哈哈!你有几个脑袋?你以为你的脑袋值几个钱?你替哪一个死?你本来就很该死!
可这句话偏偏是钟离幻说的,他只有嫉妒和痛处酸涩,痛的他说不出一个字来。
难道那晚他的话他没有听见吗?难道那个“好”只是梦里的一个字吗?难道他不知道他们已经唇齿相交了吗?
爱是极为霸道的,就算他再理智,嫉妒往往占上风,而这嫉妒却是他一个人的折磨。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师兄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钟离幻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个明确的态度。
是不是没有师父重要?毕竟师父养他教他,他自知没有资格和司空翁比,甚至是不是还没有这些师兄弟重要?毕竟这些人陪了他二十年,他们认识的时间似乎有点短,他也没资格比。
可是在幻龙城的城墙上,他明明也在保护着自己,他不知道那种保护有没有掺杂其他感情,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他们是兄弟吗?那如果换作别人,他还会那样保护吗?云忆不知道。
他想开口问,但是他不敢,也没勇气,如果答案不是他要的,他最后的一抹光就此消失,他不知道今后拿什么支撑。
他不想和钟离幻纠缠了,脚下一点,来到了司空翁的面前,他先要了这个人的命,至于钟离幻,他用一辈子还吧。
“司空翁,受死吧!”他乾坤化剑,直刺要害。
司空翁身为缥缈峰峰主仙术自是了得,但是也许是因为心脏受损,他很快就支撑不住了。
“缥缈阵!”白风起兮树叶催,寒竹舍的草木终究还是不能幸免,白衣修士倏地立在了楼阁之上,大师兄在前,二师兄在后。
钱满站在地下傻愣愣的道:“师父,真的要,要杀云……韶华吗?”
半空的李沝也问道:“师父,缥缈阵太强大,我们还是不要用了吧!”
司空翁道:“哼!对付魔神还得讲究慈悲吗?列阵......”
无数半透明飞刀冰锥一样刺向魔族弟子,云忆的心彻底被激怒,原本只是想打一打他们也就罢了,如今看来,箭已上弦,不得不发了。
“哈哈哈!司空老翁,你以为你的缥缈阵能杀死我吗?”
钟离幻立在仙魔中间道:“师父,请不要用缥缈阵,我保证他伤不了大家。”
“你让开!他是魔!”司空翁恨铁不成钢。
钟离幻道:“师父,他不是魔,他没有作恶多端,更没有滥杀无辜,师父,你不要再错上加错!”
“没有作恶,那他今天在干什么?你不要仗着为师疼你,你就不分黑白!”
钟离幻急道:“师父,弟子不敢有任何仰仗,他也只是为他父母之死讨一个说法,请师父收了阵法吧!”
司空翁气的太阳穴都疼了,这个吃里扒外的弟子是白疼了,恨他不成器:“沐心!你以为你在幻龙城做的事情我不知道吗?为了他的名声你连自己被诅咒的事情都不顾了,你是不是也要背叛缥缈峰?”
“师父,弟子是瘟神,本不应该瞒,在幻龙城也是因为我父亲才说出的,和云韶华没有半点关系!”
云忆听到没有半点关系这几个字的时候如椎刺心,思绪混乱理不清,除了疼就是烦躁了。
自从遇上钟离幻,他真是受尽了折磨,怜惜、嫉妒、欲\/望、哪一样他都在用命忍耐着,还要时不时的猜测,他喜欢不喜欢自己?有时候会以为他也是喜欢的,希望燃起,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