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
云忆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看着钟离幻的眼睛低声道:“阿——妾,对不起,我错了!”
给钟离幻说对不起他一点也不难,但是以这种身份,还叫上个阿妾,他真的脸颊似火烧。
谁知李婆婆还不满足,语气更怒了,“怎么连名字都叫上了,”云忆心中苦恼,不叫名字叫什么呢啊?他心中猛然一颤,不会叫......
果然李婆婆又开口了,“娘子都不叫了?”
云忆此时真的是头疼无语啊,教书先生就是文绉绉,人家都喊名字就你喊娘子,他无奈,钟离幻此时也是无奈加尴尬,眼睛一直垂着,不敢直视,表面平静如水,心里已是乱七八糟。
云忆看着钟离幻,结结巴巴的道:“娘......子!”一声娘子差点让钟离幻晕了过去,他倏地一下抬起眼,薄薄的耳朵在红烛的映照下都透了,云忆真害怕钟离幻此时一巴掌呼过来,硬着头皮低声道:“娘子,对不起,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语气怯怯毫无底气,好像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的小郎君在给自己媳妇道歉一样。
钟离幻也没有办法,只能低头,简单明了的说了一句:“没关系!”
李婆婆这才高兴了,眯着满是皱纹的眼睛看着钟离幻,满足的道:“妾儿啊!都是郎儿不对,他都给你道歉了,以后不会再犯了,看在为娘的份上原谅他吧?”
钟离幻一怔,无语了,这不是都说没关系了吗?还要怎么原谅?总不能再来个拥抱吧!
正在钟离幻一头雾水的时候,李婆婆道:“叫声夫君吧!叫了夫君就是亲亲热热一家人!!!”
“!!!”
夫君?婆婆你确定没有说错吗?云忆脑子瞬间回忆了一下,李嫂的确是叫李郎夫君的,但是让钟离幻叫云忆夫君这也太离谱了,虽然他们此刻在李婆婆眼里是李郎和李嫂的模样,但是他们彼此看见的还是本人啊!
钟离幻别说叫夫君了,让他叫云忆一声哥哥恐怕都难以启齿,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不知道为什么,云忆有一种莫名期待,这种期待让他羞耻,更让他心跳紊乱。
钱满此刻也觉得有点离谱了,话都不多说的寒竹倾君会叫别人夫君?他有点不能想象,他盯着钟离幻的眼睛,摸不透钟离幻此时的心态到底多崩溃。
半晌,钟离幻开口了,声音颤抖低微,好像一个才学走路的孩子一样,抬起脚是那么的艰难,他曲了曲放在桌子上的手指,艰难的道:
“夫君!”
嗡!屋子一片宁静,心跳声呼吸声顿时放大了好几倍,云忆此时竟已不再是羞耻,不再是尴尬,而是兴奋激动,血液燃烧着,脸颊从绯红变成滚烫,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开始亢奋,他忍不住喉结滚动了一下,眼角似乎都有泪水渗出。
周围的一切都已经暗去,他的眼里只剩下了对面的那个人,他很想用一个拥抱的方式来回应这一句让他快要死掉的称呼。
他努力的忍着,真的忍的太辛苦了,他知道他不应该有这个龌龊肮脏的想法,但是他真的忍不住,他也不想这样啊!可是他控制不住对钟离幻的渴望,他委屈又苦涩,身体的折磨和心理的折磨无时无刻不在吞噬着他。
钟离幻又何尝是舒服的呢!这种生而为人的本能煎熬着他,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他觉得让他特别的难受。加上梦里的两次唇齿缠绵,那可是真真切切的感受,那种滋味他又怎么能忘,怎么能够不想念,怎么可能不想着再试一试。
除却孤独的外衣,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欲的男儿郎。
只是一个不擅表达,也不会表达,更不懂这种事情怎么主动,他更不知道,两个男人之间该不该有爱。
一个又害怕担心不敢表达,毕竟他爱着的是一个傲骨嶙嶙、倾男醉女的男儿郎啊,他害怕他的莽撞会把这个寒竹倾君给吓跑了,虽然每天形影不离着,却都煎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