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影影绰绰的不知有什么人。
简续和一肥胖的汉子坐在擂台上——两人同样穿着绣有一头金雕的青衣——身旁站着一个精壮的大汉,一身锦衣华服。
擂台深处立有一高脚木架,金帛绸缎铺在其上,架上安有一个不大的旗架,架子上只插着两面小小的黑色令旗,空三个旗位。令旗上用金线绣了“三河”二字,中间也用金线勾边绣了一个十字星。
此时大堂里人声鼎沸,包有才带着几人在一偏僻角落的矮几旁坐下,郑老三问道:“不知简旗使身边的那两人是谁?”
“胖胖的那位不就是这次办差的右路人马的头领王太慈嘛,也是旗使,排行第十三。不是吧,你不会连十三旗使也不认识?他可是跟你们左路人马的头领十二旗使简续齐名的呀。”
包有才小人得志,故弄玄虚地反问道。
“嗨,小弟只管跑腿办事,就连简旗使也是这次办差才见到的,哪儿像您是有头脸的,谁都跟您亲近哟。”
“哈哈,看你这张嘴跟抹了蜜似的,那我便多提点提点你。”包有才被捧得很是舒坦,又能有机会卖弄独家消息,真是抑制不住的得意,仿佛只有他亘古通今一般。
“你们这趟差事是光明右圣使她老人家亲自安排的,把河北道的兄弟们分成了左右两路人马。简续外号‘刀枪不如锏’是左路人马的头领,右路是这次办差的关键,人数最多由十三旗使王太慈做头领,他外号‘一剑冲天’,还有八、十、十一共三位旗使在暗中护持。旁边站着的那人是玉林庄的庄主林一鸣了,奇怪,他怎么会站到台上去呢?”
龙潜向包有才拱手道:“这位包兄请了,贫道初离山门才入江湖,机缘巧合下协助陆老丈救治了贵盟一位昏迷的兄弟。刚才听您介绍武林英豪真是如数家珍,吾等并非江湖人士,斗胆请教这个夺旗不知有何说法,这么多好汉齐聚一堂,都是来夺旗的吗?”
“昏迷的兄弟?你是说一直没醒才给抬进去的那姓张的小子吗,哈哈。”包有才赞许地瞄了一眼郑老三,心想,这小子这一次居然嘴巴严实了,没将姓张的身份泄露给外人,连道,“好,不错。”
包有才接着道:“你是——对了,天霄子,会说话懂得虚心请教,很好。你们也算是给三河盟办差了,要知道有多少人打破了脑袋就想争一个办差的机会,你们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若是能再得我包大郎在旗使面前美言几句的话,说不定还能留在盟里供职,那可就一步登天喽。”
郑老三赶紧抬手向龙潜比划银钱的动作,暗示道:“包兄可不是轻易为谁开口说情的......”
陆全城插口说道:“我们几个不是医便是道,吃的就是这个手艺饭。”——话正说着,他跟龙潜对视了一下——“救人嘛是本分,也没啥惊世骇俗的本事,恐怕难入贵盟的法眼。”
包有才见他们没有顺杆爬,也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如果不入盟的最终结局只会是死路一条,对着几个将死之人继续卖弄消息是没什么可担忧的,不过还是打量了一下龙潜。
“天霄子这副样貌嘛还是有条件的——也不怕说给你们听,今儿个是三河盟河北道分舵的第三届夺旗大会,今年共有一十九家门派参与争夺五面‘三河令旗’,夺到的就叫掌旗主。掌旗主可以在自己的地盘里号令八方,凡线上开扒的,拦路劫道的,打家劫舍、偷鸡摸狗的都得让你抽三成利。
“但掌旗主也不是端上了铁饭碗,盟约规定了每两年举行一次夺旗大会,以武功高下定新的掌旗主,原掌旗主也可以继续参与夺旗。刚已被夺走了三面,咱们正好赶上剩下两面旗的争夺——咦?怎么只来了一十八家,亚巴山寨的人还没到,难道真的是要退出了吗?算了不管他,嘘,开始了。”
只见一人走到台前,正是包有才介绍过的三河盟第十三旗使“一剑冲天”王太慈。
他双手抱拳向四方团团一揖朗声道:“各位盟友,各位好汉,本旗使王太慈有请了。”闹哄哄的院子盖不住他的声音,显露了一手高深的内力,全场安静了下来。
“本使已经主持了前三轮夺旗,嗨呀,光是说说话也是累得紧,不过,还是要恭喜花子门‘腐骨杖’秦瓢儿秦丐头,乌甲帮‘铁流星’杜雄杜帮主,还有骷髅山骷髅寨‘九环破风’展飞虎展寨主。”
王太慈才起了个开场白,台下便有人抢声应道:“杜帮主一手流星锤法威震江湖,乌甲帮今年夺了旗,咱们是没异议的。”
龙潜抬首向左侧望去,见说话的人身穿灰布衫,看不清样貌,坐在周围一色的乌衣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