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过后，初春来临。温暖的阳光洒向大地，轻柔的春风中还带着微微寒意。 文武殿中，张辰正忙着批阅奏折。 却有内侍进来禀报。 “奴才参见陛下” “何事？” 张辰正忙着批阅奏折，头也不抬的问道。 内侍道:“启禀陛下，太上皇，让奴才来请陛下过去。” 张辰闻言手上笔尖停住，抬头看向来人，才发现是张楚宫中的内侍。 张辰放下手中笔，开口问道。 “太上皇有说是什么事情吗？” 内侍:“回陛下，太上皇他老人家没说，奴才也没敢问。” “太上皇今日起来之后，精神比往常好一些。用完早膳之后便让奴才来请陛下您过去。” 这些年来，张楚随着年纪的上涨，原本就留有诸多隐疾的身体更加病弱。 近一两年来时常都在病中，反反复复。 张辰心下一想，他也许多日子没有过去了。就趁此机会过去看看吧。 张楚居住于景寿殿，当初迁都中州的时候，张辰亲自选的。这里每天最早能接受到阳光，周边没有杂物，还有许多花草，舒适怡人。 张辰的孩子，还有张沐，张枫他们的孩子进宫来，也最爱在这里嬉戏玩耍。 天下一统，张辰也还了两人自由，让两人做了逍遥王爷，随心所欲，去哪里都可以。 这两对夫妇结伴出游，时常将孩子留在京中。有些时候进宫就住在景寿殿这里。 从迁都至今，张楚一直居住在这里，也有八年多的时间了。 等张辰来到景寿殿的时候，内侍们已经为张楚穿戴好了。张楚正坐在桌前发呆。 已经年过七旬的张楚，如今头发里已经看不见多少黑发了。以前是要在黑发中找白发，现在是满头白发。 看着张楚苍老的面容，和佝偻的姿态，张辰心中没来由有一股触动。 “陛下” 张辰走进殿中，殿内的内侍向他行礼。 发呆的张楚这才反应过来。 张楚想站起来，可是年老体弱多病的他四肢根本没有多少力量。 张辰赶紧上前一把搀住张楚，扶着他站了起来。 “父皇”张辰喊道。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张楚转头看向张辰，苍老的面容上满是笑意。 “走，今天阳光很好，陪我到外面走走。” “好”张辰应下。 张辰搀扶着张楚走出殿外，一边走张楚一边对张辰说着。 无论什么事情，张楚说张辰听着。张楚也自嘲了句，人老了话多。 说完，继续给张辰说着。 两人就这么走着走着，从景寿殿一直走到了九龙大殿的外面。 张楚硬是要往下接着走，张辰无奈只能继续扶着张楚，一步一步的往下方走去。 “一步一个台阶。”张楚开口。 “就是这么一步一个台阶，不还，我看着你把西蜀，把大乾带到了俾睨天下的高度。” “做皇帝是孤独的，后宫纷乱，朝政繁杂。皇帝的内心不可能向人诉说” “幸好在这条孤独的路上，你有着最好的伴侣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张楚看向张辰。 张辰扶着张楚继续走。 “你雄才伟略，以一己之力，仅十多年便一统天下。更是天下黎明，安定富庶。” “父皇敢说古今以往五百年，无人能与你比肩。但这其中的辛苦和艰辛又只有你自己知道。” 张楚说着，握紧了张辰的手。 “算一算，你皇祖母已经走了许多年了，前两年，你老师也走了。” “斯人已逝啊！”张楚面露怅惘。 “辰儿”张楚喊道。 “父皇”张辰应下。 此时已经走到了宫门前面，张楚停下脚步。 张楚:“父皇自知恐怕时日无多了，所以今天想找你好好的说一说话。” “不知道，那天就会突然走了。”张楚一笑。 张楚这一笑，却让张辰的内心咯噔一下。 “父皇，不要这么说。您虽然身体不好，但一直都在调养，不会有事的。” 张辰忍住心中那股涌动的情绪，说道。 张楚轻笑，道:“到我这个年纪，生老病死已经看开了。何必纠结呢。” “我想对你说的是，我的身后事。” “父皇这一生没有什么功劳，也没有什么德行，死后无需破费。” 张楚看着张辰，道:“你祖母，你母亲，还有很多人都葬在永安那边，人言游子有根，家乡便是根。” “我跟你说句实话”张楚笑着说道。 “我们这些老人其实都是眷恋永安和西蜀的，但当时你改国号，迁都，我都没有阻拦。” “因为我们不能阻拦你走向更高的高度。” “可到老了，我想自私一把。我想落叶归根。” “等我走的那一天，把我送回永安那边安葬。不用修什么单独的大皇陵，祖地皇陵之中还有位置，你母亲身边也可以。” “辰儿，这是为父最后的一个心愿。” “父皇，您放心，我答应你。”张辰点头。 “父皇，已经出来好一会儿了。外面起风了，我背您回去吧。” “好”张楚点头，含笑应下。 张辰背上张楚，一步步踏上台阶，一步步往回走。 “你还别说，我还真是有点走不动了。” 张楚趴在张辰的背上，悠悠说道。慢慢闭上眼睛，嘴角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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