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着秦岚躺在那里，默默地拉过毛毯给自己盖上，然后裹紧。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不断有雪花从空调口吹出来，追着她跑。她跑啊跑，跑啊跑，像一只醉酒的蝴蝶，总也跑不出那片雪花的世界。
飘到阳台外面，江帆发现萧妍房间的灯居然是亮着的。
他靠过来，看见萧妍正抱着他的骨灰盒在那里摆弄，还时不时摇晃几下。
这场景……就像一个宅女到了月底，不停地用手去抠自己的储钱罐。
“笔仙哥哥？”萧妍冲着骨灰盒的盖子喊了一声。
“笔仙哥哥……”萧妍又喊了几声，依旧没得到回应。
她抱着骨灰盒坐到床上，嘴巴一下子就瘪了下来。“呜呜呜……笔仙哥哥，你是不是去投胎了啊。”
“说好教会我才走的，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我也不是非得拉着不让你投胎，但你好歹跟我说一声，我也好给你烧点上路钱……”
“黄泉路那么长，你又没带香烛纸钱，万一饿了怎么办。”
“听说那曼陀罗花还会迷鬼心智，让路过的阿飘往忘川河里跳……”萧妍越说越伤心，仿佛即将上路的是她自己。
江帆看不下去了，咳嗽一声从阳台飘了进来。“你大半夜不睡觉，哭魂呢。”
“可不就是哭魂嘛。”萧妍随口应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一把朝江帆扑了过去。“笔仙哥哥，原来你……啊！嘶，疼，疼……”
一阵恐龙抗狼之后，萧妍再度施展忽必烈鲍击，整个人疼得在地上缩成一团。
“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江帆想去扶人，但也只是心有余力。
萧妍瘪着嘴，“我，我太开心，忘了。”
“笔仙哥哥，答应我，一定要给自己找个身体。嘶……”
这种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感觉，实在是太难了。
她看向江帆，突发奇想。说道：“笔仙哥哥，要不我给你多烧点钱，你去给自己买个娃娃身顶一下？”
江帆差点被萧妍这句话呛死，真要买个硅胶替身回来，谁顶谁还不一定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