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一经发出,雁州掀起一片哗然,雁州州牧王兴山至雁王分封之时,便已任职。
如今算算时间已有二十多年,虽无大功,却也无大罪,如今却因儿子的罪过而失去官职,不少人为其鸣不平。
但证据确凿,此事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按照大夏律法,刺杀拥有世袭罔替之权的王公贵族,本就应是满门抄斩。
于是,舆论的风向再度发生偏颇,三日后的问斩,满街的百姓厌恶的望着笼中的王录。
一时间,漫天的烂白菜,臭鸡蛋,全部砸向了笼中之人。
王府,府门紧闭,被放回来的王兴山没了以往的淡定从容,听着街道上传来的叫骂之声,久久不语。
“午时已到!斩!”
判官手下不留情,无常引渡入轮回。
手起刀落间,王家三子,就此殒命。
......
三日后,一封折子送入大夏权势的中心,引的朝野震荡。
刑部给事中踏步而出,谏言道。
“启禀陛下,雁王狂妄自大,竟然未先禀告陛下,便革去朝廷命官之职,此乃有违朝纲,请陛下旨,诛拿此子!”
左佥都御史柳延中上前请柬。
“禀陛下,雁王虽然有陛下亲赐先斩后奏之权,但那是对于雁州边防之事,并无革除朝堂命官之权。”
“且雁王私自动刑,斩杀雁州六品功曹王录,乃是藐视王法,请陛下收回雁王世袭罔替之权!”
然而,高坐龙椅上的帝王眼中却未有丝毫波澜,只是眯着眼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朝堂首辅王成学,躬身出列。
“启禀皇上,家弟出了此事,微臣有不可逃脱的责任”
“雁王虽未在朝堂,但陛下曾赐与雁王先斩后奏之权,且此事证据确凿,如此审判合乎礼法”
“微臣对此无异,请陛下降罚罪臣王成学!”首辅王成学轻声说着。
此言一出,再度掀起众臣心中波澜,就连原本眯眼的崇文帝也不禁坐直了身子,循声望去。
“王爱卿平身,何故如此,令弟之事与首辅何干,退下吧!”崇文帝挥了挥手,示意其平身。
随即又开口道“此事就此作罢,雁王本就有朕亲赐,先斩后奏之权,且证据确凿,合乎礼法!”
“至于这下一任雁州州牧,改日任再论!朕乏了,退朝!”话音落下,崇文帝望了望一众朝臣,旋即转身离去。
皇帝身旁的老太监尖细的嗓音传来,宣告着今日的朝会结束。
朝会结束,众臣子纷纷退去,只是各个脸上都带着凝重之色,率先走出午殿的自然是那些一品官员。
当朝首辅王成学踏步下了丹陛石,朝着午门而去。
众官员望着前者离去的背影,小声嘀咕起来。
“今天这首辅大人是怎么了?为何会为李屠夫说话?”
“就是啊!以往首辅大人对于雁王之事皆是据理力争,今日却如此反常!”
雁州州牧易主,便预示着制衡雁王府的势力又削弱一分。
这对他们的威胁,对朝堂的威胁,如何不让人心生猜忌?
雁州,雁王府。
世子大院中,一位素衣少年手持长剑而立,远处,一个体型硕大的圆球无聊的摆弄着胯下的摇摇椅。
清风拂鬓,催动少年衣摆,霎那间,长剑刺出,快的只剩虚影,破空之声响彻整个院子。
剑身闪烁寒光,舞剑的身影飘逸洒脱,长剑伴君舞,飒踏如流星。
一剑又一剑的挥刺,素衣身影辗转腾挪,院中青竹无风自动,肃杀之意席卷整个院子。
少年挥出的剑越来越慢,额前的汗渍点点滴落,嗡鸣之声自剑上传来。
素衣眸子猛的一亮,剑身颤鸣,剑心澄明。
呵!
少年轻呵一声,手中长剑猛的递出。
“剑意,鸿蒙!”
顿时,院中狂风呼啸,剑意自少年周身四起,刚猛霸道,怒意狂澜,淡淡紫气悄然间自剑身闪过。
骑在摇摇椅上的胖熊看着一闪而逝的紫气,眼中就是一亮。
也就在这时,狂风席卷着一截青竹自半空落下。
正中胖熊脑袋,啪的一声自身后传来,李时安侧目望去,就见原本还躺在摇摇椅上的胖熊倒在了地上。
一个大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隆起,李时安缓缓收剑,周身气息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