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绿植能这么密集,奔宵脚下跃过拦路的藤蔓,他上面就得同时砍掉拦头的枝丫,随时都有可能被人追上。
身后的人紧追不舍,胡南除了一路向前也没有别的方向,耳朵里是连续不断的“嗒嗒嗒”马蹄声,不知道身后有多少人,为了不被绊住,胡南只能将全部注意放在前面。
“呵,看来是没有事先了解过这里的情况啊,小子!”
“就这也敢将我们引来,胆子挺大,可惜也就到此为止了胡南!”
嘲笑声逆风传入耳中。
聒噪,胡南暗道。
奔跑了大概五分钟,树林基本密到无法前进,奔宵艰难地越过倒下的朽木。
终于到了一个山脚下,这里罕有人迹,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没法再前进了,奔宵原地打了个转,胡南翻身下马,将末蚀反贴在胳膊上。
追胡南的六个人见状也干脆跳下了马,不怀好意地朝胡南呈扇形包围过来。
“跑啊胡南,知道自己的人头在六大商值多少钱吗?你跑掉的可都是几个哥哥的银子啊。”
“呵呵呵,据我所知,我对六大商不过一个废物而已,能值多少钱?”
“废物?呵,姓王的可说了,你现在可是六大商人人望而想得的宝物,若把你活着带回去,可换黄金三千两,若是死的,便只有白银三千两,但你们六大商变数太多了,我们可不指望能有黄金了,所以......”
“哦吼,是嘛,要我真有那么值钱,我是不是该提着我自己的脑袋去找六大商换点钱花花?”
胡南突如其来的话让几个人愣在原地,可惜他们的大脑里不存在神经病这个词,不然他们一定会把这个名词和胡南这个词并联起来。
“上,给我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以免夜长梦多!”
“嘿,我们谈谈吧。”
胡南献上自己最真诚的笑容。
没有人再回答。
是的,当猎物已经在囚笼中,只需要举刀砍下就好,这是唯一一件该做的事,六大商便是这么教他们的。
奔宵在胡南的身旁,它的腹部在抽动,耳朵外翻,显出紧张,胡南仍然游刃有余地摸了摸它的鬃毛。
“别紧张。”
末蚀的剑锋,对准了它的敌人。
剑锋一指,六人立马扑了上来,不给任何反应的空隙。
面对突如其来的群攻,胡南当即横过剑身,接下他们的头刀。
在他们换息的瞬间,奔宵转过身子,将侧面对给他们,胡南正好一手撑着马背,一脚踩上马镫,借着右脚的支力,左脚抬腿踢了出去!
六个人离得太近,其中两个直接被胡南猛踢到手腕骨,疼得他们手一松,“哐当”两声朴刀掉到了地上,又发出两声闷响。
眨眼间另外四人已经重新举起刀,砍向已然重新站定却没有任何反应的胡南。
“你们有没有想过,凭什么我要一个人引你们出来呢?”
话音刚落,四人的脑子一空:他为什么能这么淡定?
就在四人考虑的瞬间,四道黄色的影子迅速划过他们举刀的手腕,血管碎裂,鲜血如水一般泼洒在距离胡南脚尖仅二十厘米的地方。
“当!”
四把朴刀掉在地上,四人捂着手腕发出痛苦的哀嚎。
胡南抬起手,四道黄色的影子刚好尽收掌中。
“头!”
先前被胡南踢出去的两人捡了刀,接着他们同伴的后路就朝胡南的心脏刺去。
然而一道如鬼魅般的身影早就等在他们的身后,一把细长的刀以比他们更耍落的手法划开了他们的后颈。
龙的教条是用绝对的实力清扫敌人的生命。
这是他曾经被教育要置于顶端的做法。
他自两具尸体的中间踏来,早已被疼痛和心理折磨到害怕的四人看到他几乎要跪到地上。
“龙,下次能留性命就留吧,真见不得你像个机器一样的杀人。”
“是。”
然而胡南的命令好像和他心中的教条起了冲突。
同时另一道身影自枝丫跃下,朝胡南伸出了手。
“嘿,铜钱还我。”
“你这铜钱还需要队友帮忙回收,不考虑系个绳子吗?”
胡南吐槽着,将手中四枚刻着“六商通宝”的铜钱递给了司星辰。
“你当这是溜溜球啊?”
司星辰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