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
“嗯。”
“你为什么喜欢上帮我洗头了？”
贝丝坐在床边，卡尔在她身后用干毛巾为贝丝擦着头发。
“算不上喜欢吧，只是……好吧，有些喜欢，反正很难说，就是很喜欢这种感觉。”
说着说着，卡尔把自己给说笑了。
“嘿嘿，卡尔，今天索菲亚又问起你了。”贝丝也笑了。
“嗯，没什么事吧？”
“有！”贝丝认真的点点头，然后扭过头看着卡尔，“我觉得索菲亚有些喜欢你。”
“我知道，所以我有意避开她，你知道的。我觉得时间会冲淡这些，她只是太小了，或许她长大一点会想通的。”
卡尔刚开始还能尽量平静的解释，可后面还是忍不住有些慌乱，小心翼翼的问道，“你生气了吗？”
“嗯。”贝丝认真的点点头。
“我……”
“呵呵……逗你的，我有这么小气吗？”贝丝展颜一笑。
“谁知道呢，毕竟这不是其他的什么。”卡尔把毛巾放到一旁，在贝丝身边坐下。
“不过有一件事，我真的有点生气。”贝丝拍了卡尔一下，竭力做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什么？”卡尔微微一愣。
“索菲亚跟我说过，本来我还不信，结果我今天下午自己也看见了。”贝丝恶狠狠的盯着卡尔。
“下午？”卡尔明白了，“是丽兹吗？”
“那个小女孩叫丽兹吗？我听索菲亚说，你们这几天一直在一起，就你们两个人，不知道在干些什么，索菲亚还去问了那个女孩的妹妹，她说不知道，卡尔，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看着贝丝的表情，卡尔明白了，贝丝并没有真的生气，不禁笑了，捏了捏贝丝的鼻子。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
贝丝一巴掌打开卡尔的手，撅起嘴唇，“该死，卡尔，你现在连解释都不想跟我解释了吗？”
“丽兹，怎么说呢，她很特殊，我很难解释，反正你能明白的，我不会对不起你的。”
“哼，谁知道你呢。”贝丝轻哼一声，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脸色有些难看，小心翼翼的看了卡尔一眼，犹豫了许久，还是问道；
“卡尔，自从你那天回来后，你为什么没有太大的变化？”
贝丝想问的是佩妮的事，那天见到卡尔独自一人回来的时候贝丝心中就咯噔了一声，她怕卡尔真的因为失去佩妮而崩溃。
但在那之后卡尔一直表现的很正常，贝丝也不想主动开口以免让卡尔想起些什么，就一直这么含糊的过来了。
“没变化难道不是好事吗？”卡尔笑了笑。
“可是你曾经说过诶，关于那个……”
“过去了，贝丝都过去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好吗？”卡尔按住贝丝的肩膀，看着她。
贝丝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不早了，贝丝，你先睡吧，我还得去写个日记。”
“嗯。”贝丝有些失神的看着卡尔的背影，她能感觉到，卡尔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
这种感觉很奇怪，贝丝心中有种隐隐的忧虑，特别是卡尔所谓的第二人格，这么久了从未影响过卡尔。
9月6日晴
卡尔先写下了日期，随即提笔却又不知该如何下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真正的写出自己的心里话了。
卡尔并不想对贝丝隐瞒什么，但有些事，确实有隐瞒的必要，她知道了并没有什么用，只会让她自己多担心。
回来一周多了，从未去看过佩妮，并非卡尔不想，很难有机会，自己一人外出不太现实。
而莫尔的话，卡尔也对他隐瞒了佩妮现在的所在。
轻轻摇摇头，卡尔提笔写下：
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季节已然入秋，枝上树叶多了几分黄意。
夜晚也多了几缕凉意，
一年前大概也就是这个时节，透过房车的窗户看着落叶。
从颠沛流离，到安居，总归是好起来了。
丽兹的进步很大，很聪明的孩子……
到此，卡尔停笔，犹豫片刻，也没去划掉，只是补上了那一句一如既往的后缀，然后合上了笔记本。
关上台灯，走到窗户边，卡尔多了一个喜欢一个人看会夜景的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