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坐立不安。
某一刻，她的手上突然充满了力量，她举起德米特宝石，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
然而下一刻，她却无力地松开了手，将宝石还给了李维。
“自我意识。”她低声说。
“唔？”李维有些困惑。
这和她之前一直发出的声音不同，一道微弱的声音从她身上传出：“为什么我会被赋予自我意识？”
“你在问我一个哲学问题。”
“我不能做出任何决定，我必须按照主人的意愿行动。我的意识只是为我的主人服务。如果真的是这样……”
“如果真的是这样呢？”
“诸神创造我们是为了服务人类吗？”
“你提到的是一些有趣的事情。”李维苦笑着说。
诸神为人类创造了德米特？
一个由德米特制成的生物说出了这样的话，这实在是太讽刺了。
“大多数人类都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我不知道是诸神创造了人类还是德米特人。不过，看来你已经感到幻灭了。如果不是人类创造了你，你不会有这样的思考。”
“我对此没有任何抱怨。我只是有一些疑问……”蕾吉娜用平静的声音继续说道。
“这个世界有无数的东西，但只要人类想要，就可以拥有这个世界的一切。有地下城的奖励，也有成就的好处。魔王出现，人类的勇者就降临了。世界太大，世界是以人类为中心的。”
“……”李维沉默了。
“我已经观察这个世界197年了。它总是一样的，没有任何改变。人类给我命令，我遵循这些命令。所以……”
“所以？”李维追问。
“所以……我……”蕾吉娜欲言又止。
她认定自己想说的话会违背对她的限制。
她看起来就像米瑞儿，由于魔王的束缚，米瑞儿无法自由地说话。
蕾吉娜的情况也是如此，她的自我意识被限制，无法完全表达自己的想法。
李维还没来得及回应，蕾吉娜就转换了话题。
“所以我并不比你年轻，作为一个人类，我已经活了一百九十八岁了。”
“所以你又回到了那个话题？这有什么关系吗？”李维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哼了一声。
“是的，我已经到达了我的极限。”
“最后，我想告诉你，你陷入了一种批判性的妄想。”
“妄想？”
“魔法师和德米特之间的关系并非依赖，德米特在宝石状态下，只是拥有少量意志的岩石。魔法师利用这一点来炼化德米特，并与之签订契约……基本上，这是一种契约仪式。这就是你所吃的东西的原因……”
“不过，我是傀儡，是他们的部下。”
“嗯。”
李维一手握着德米特宝石，另一只手举起长剑，长剑散发出柔和的红色能量。
“等这些家伙完成他们的任务后，你们就会更明白我在说什么了，你们可以期待一下。”
“……”
长剑中注入了米瑞儿的火焰之力。
它太过强大，一只手几乎无法稳定，但李维没有更适合这项工作的雕刻工具。
他别无选择。
李维小心翼翼地避免在车厢顶部戳出一个洞。
他紧握剑柄，用剑刃的侧面在宝石的外表面轻轻刮过。
“哦，它起作用了。”
剑刃边缘凝聚出一股强大的火焰。
德米特宝石坚硬得难以想象，但剑刃却能通过稍微熔化宝石，切割出他想要的部分。
当然，这些宝石碎片中蕴藏着强大的魔力，他小心翼翼地保存了这些珍贵的刨花。
“魔力就是……”
蕾吉娜的眼睛微微睁大。
魔石的精炼量虽然微小，但她能看到周围的魔力被吸进了宝石中。
“德米特宝石在形态上，只能增强注入的魔力。但是你不同，你能操纵魔力。”
“确实。”
“是的，这把剑也会做同样的事情。当然，它不会像你一样拥有清晰的自我意识。”
“如果功能不变，自我意识就没有意义了……这样也许更好。”
李维没有回答她，而是专注于他的工作。
这是一项艰巨而精细的任务，因此他的进展缓慢。
尽管如此，他还是在马车内完成了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