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搖頭,又點頭,轉身瞧了眼仿佛未入世的權會儒後,開心地說道:「壞人一定會被繩之以法的!爹,你不用去蹲大牢了,娘,你也別拉著我們去投江了!」
聞言,夫妻倆都無聲笑了,滿心的陰霾終是破開了點曉光,滿腹期待地觀看了全程。
這事算是水落石出了,徐強很快被關押去了鎮上的派出所。
他們一家人則被勒令待在家中待查。
汪隊長:「作為玉河村的大隊長,本次事故我也應負相應的責任。在崗十五年,感謝鄉親們對我工作的支持,明日市里會下派調查小組,屆時對我和高建國的處分也會公布。
咱都是粗老漢,煽情的話也不多說,總之,不管最終處理結果如何,玉河村都是我汪福貴的家,在今後的日子裡,我汪福貴都會用畢生精力,幫助玉河村積極向上,走向共同富裕……」
聞言,人群中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群眾們紛紛表明了立場。
「隊長,你說這話幹啥?你一心為咱大隊好才冒著風險引進了生根肥,跛子為了這事也早出晚歸的,咱都看在眼裡,做人得憑良心,當不得徐強那樣狼心狗肺的人,你和跛子永遠是咱玉河村的大隊長和放水員,大傢伙說是不是?」
「就是就是,趕明兒我們都和調查小組說說,一人都說上一句,吵死他們,他們還能撤了你們的職不成?」
「玉河村是咱的,又不是他們的,我們還不能決定誰來當大隊長和放水員不成?」
……
汪隊長見狀甚是感動,緊接著又慷慨激昂地講演了一大段的話。剩餘兩百多畝地也不能閒著,完事他立刻組織著群眾,包括跛子在內,簡單地吃了點乾糧,就下地幹活去了。
跛子領著鄭玉蘭和寶珠向林小芹道謝,林小芹擺了擺手,說道:「建國哥,嫂子,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只是個傳話的,這方法是權同志一人出謀劃策的,為此他還花了點錢把徐強家的老底給查了,也是他一力與汪隊長溝通,你們應該感謝的是他。」
權會儒不喜麻煩,於是便讓林小芹拋頭露面了。
「要的要的,都要感謝的,林知青,我們夫妻倆看在眼裡,要是沒有你們,我們比那竇娥還要冤了,我們沒讀過書,也不懂啥指紋的,明天無論如何都要登門感謝的。」
鄭玉蘭邊說著邊擦了擦眼角,隨後激動地拉住了林小芹的手,林小芹招架不住她的熱情,便承了這份情。
夫妻倆又挨個感謝了知青隊的所有人,見權會儒依舊躺在石頭上休憩,也不敢打擾。
鄭玉蘭要帶寶珠回家,寶珠假意說要去玩,直到人群都快走光了,權會儒才懶骨頭地坐了起來,他鬆了松骨頭,骨縫間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
寶珠盯著他看了許久,總覺得他是在等自己,於是滿心歡喜地跑上了前。
她問道:「你怎麼知道『兇手』一定是他。」
權會儒懶懶地掀起眼皮看她,說道:「不知道。」
寶珠:「那要是抓錯人了怎麼辦?」
權會儒笑道:「那又如何?我總有辦法讓他『伏罪』,小鬼,結果最重要。」
寶珠若有所思,還不待想明白,又有了疑慮;「他親戚不是都和他串通好了嗎?為什麼還會說得不一致?」
「人對一件事的注意力有限,當拆解開來逐一反覆詢問,就算是真實發生過的事,處在高壓環境中都難免出現紕漏。」權會儒挑了挑眉,「小鬼,你今天的問題有點多啊。」
這句話寶珠聽得一知半解,站在烈日底下曬了三個多小時,小臉紅撲撲的,她直視著權會儒的眼,心底忽然冒出了深刻的認知——他不是個好人,且很危險。
寶珠將口袋中的零食捧著遞到了他的眼前:「我娘叫我謝謝你,喏,這是我給你的報酬。」
權會儒拆了一顆硬糖吃,甜得掉牙,他皺了皺眉,隨手掏出了顆費列羅巧克力丟給了她:「回禮。」
寶珠奇怪地看著他,隨後把滿手的零食丟到了他的懷中,攥著巧克力跑遠了。
下午時分,知青隊幹活間隙,權會儒矬子裡拔大個,隨手挑了顆外包裝「尚可」的硬糖咬了口,依舊齁甜得皺眉,明顯是劣質糖粉與香精勾兌的。
林小芹見狀甚是驚訝,要知道他從不吃這種便宜的糖果啊!
作者有話說:
趕上了嗷嗚
第19章 水生
費列羅外包裝是金色的錫箔紙, 由條形的硬殼紙托著,表面還貼著一個橢圓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