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鎮只一家拘留所,騎自行車過去半個小時能夠到達。
寶珠目送著兩人離開,燒了水,脫衣服準備洗澡的時候,忽然從口袋裡掉出了一樣東西。
那東西發出沉悶的「噗」的聲音,彈了幾下後,似乎卡到了下水道口。
寶珠將脫了一半的衣服全脫完,隨手扔在桶里,回頭看時,只見,那東西金燦燦的,在暖黃色燈光的照耀下,反射著奪目的光亮,竟是一塊金子!
準確的來說,是塊鏨刻過的金子。
金子巴掌大小,鏨刻成喜娃娃的形狀,一男一女兩娃娃栩栩如生,連頭髮都根根分明,顯然,價格絕對不菲。
想來也知,是暴發戶偷偷塞到她口袋裡的。
暴發戶能隨身攜帶這東西,顯然,這東西不是他兩個孩子的縮影,就是他子嗣艱難,求神明庇佑生子用的。
他能主動把這東西送出來,足以見他真的很感激兩人。
瞧他那富貴多金的模樣,這塊金子的價錢對他來說,想來也不值一提,估計連丟掉的籌碼的一丁半點都趕不上。
於是寶珠將它撿起放置在一旁,洗完了澡後,將其隨手放進了床頭櫃的抽屜里。
她開著燈,坐靠在床頭等著水生回來,結果一直過了凌晨,水生都沒動靜,四周過於安靜,不知不覺間她就坐著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她感覺有人抱了抱自己,不一會兒她就平躺下了。
寶珠迷迷糊糊地勾住了水生的脖子,口齒不清地嘟囔道:「水生,你……回來啦……」
「恩,我回來了。」
「你……¥&」
接下來的話,水生沒聽清,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顯然寶珠已經睡著了。
水生半伏著,小心地將寶珠的手扒開,寶珠不滿地咕噥了兩句,隨後抬起手往他的腦袋上敲了下。
明明閉著眼睛,準頭還挺好。
力道不大,像是在饒痒痒,倒是她自己小拇指,砸出了紅印子,水生無奈地笑了笑,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下,就下樓洗澡了。
五點整,水生就起了。
沒有鬧鐘,但水生總是能準點起床,甚至大公雞還在雞窩裡睡覺,就像當初早起的爹娘一樣,他們的腦袋裡仿佛裝了個鐘。
由著昨晚的事,寶珠睡眠挺淺,一個晚上的夢,全在等水生回家,回家後給水生燒水洗澡,水生沒回家間,無數次循環。
如果夢境真實的話,皮糙肉厚的水生,怕是都要被洗禿嚕皮了。
寶珠跟著起了,給水生煮了點白粥,加了顆水煮蛋,自己跟著吃了點後,就重新睡下了。
「咚咚咚——」
「水生家媳婦,寶珠,寶珠,水生家媳婦,你給我下來……」
寶珠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的,不知是誰在樓下叫魂。
寶珠穿好了衣服後,下樓見是張大娘。
天空才剛露出魚肚白,四周霧蒙蒙的,空氣里的水汽還沒散乾淨。
張大娘惱怒地拿出了一張紙,質問道:「這是你們扔的吧?!」
寶珠揉了揉眼睛,將糊著的眼屎擦掉,這才看清楚,是昨晚水生隨手丟進垃圾桶的名片,名片髒兮兮的,浸透了各種汁水。
垃圾桶里滿是垃圾,飯菜的汁水混在其中,每天起早沙弟倒走時,臭味能飄至十米開外,也不知道,張大娘哪來的勇氣,無頭蒼蠅地翻遍了她家的垃圾桶。
寶珠裝傻道:「這什麼?」
張大娘:「你不承認是吧?我就是在你家門口的垃圾桶里撿來的,別以為我沒讀過書能夠騙到我,這叫『名片』,我知道的,是昨晚那男的給你的吧?」
「騾兒都跟我說了,本來是他救的那個有錢人,結果被你騙走了,你昨晚和水生連夜推著架子車出村,想來是……」
張大娘說話大喘氣,話至這,寶珠憋著一口氣等她說下一句話,生怕從她嘴裡說出「你們包庇賭徒!」云云。
張大娘嘴巴越張越大,兩眼都被擠成一條縫了,就在寶珠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的時候,張大娘忽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阿嚏——」
完事她用力擤了擤鼻子,一手堵住左鼻孔,用力擤右鼻孔,一手堵住右鼻孔,用力擤左鼻孔,隨後雙手沾滿的鼻涕抹在了牆面上。
寶珠:「!!!」
張大娘:「麻袋裡裝的一定是那人送的金銀財寶吧?」
「這錢,本來只屬於我家騾兒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