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事理的,知道你是愛女心切,小心眼的,指不定在背後說你看不起人親家,你這是要把閨女往火坑裡推啊!」
「是是是,是我考慮不周到了。」跛子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
寶珠抱著跛子的臂彎,撒嬌道:「哪有娘說的那麼嚴重。爹,你要想我的話,我這就回去住,管他們去死,他們愛咋說咋說,反正我只認定了,你就是我在這世上唯一唯一唯一的親爹爹!」
「你娘說的對。」跛子摸了摸寶珠的腦袋,問道,「有啥缺的你跟爹說,爹給你買。」
鄭玉蘭:「都要當媽的人了,還沒個正形。」
寶珠將跛子抱得愈發緊了,揚了揚下巴,不服氣道,「當媽怎麼了?當媽了,我還是我爹的親親親閨女!」
反較梁老鼠,「風平浪靜」的,對這事置若罔聞,不說買點東西慰問一下,就連口頭問候一下都不曾,想來,是對她這個兒媳婦不滿意,遷怒了他的孫子呢。
寶珠滿不在乎,沒有梁老鼠在眼前晃悠,她耳根還清淨呢。
好吃懶做,品行不端的人,要求恁高,外頭找不到場子,在家裡就要當土皇帝,要求人人跪著聽從他吩咐,怎麼不找個黃土把自己埋了,做他的春秋大夢去?
……
複查得上縣醫院去,碰上需要寶珠幫忙的事,梁老鼠不知是健忘還是善忘,亦或是他覺得寶珠的脾氣挺好,他若無其事又理所當然地來喊寶珠了。
許是他知道,寶珠是個有主見的,這次他帶著劉鳳霞親自登門了,專挑著水生下活在家的時候。
寶珠躲在樓上不下來,她早就和水生表態過,於是,三人在樓下嘰里呱啦地講了有半個小時,水生都不曾上來找過她。
水生不比寶珠,梁老鼠有恃無恐,想罵就罵,隱約聽到了樓下有謾罵的聲音傳來,寶珠終於坐不住了,下了樓。
見寶珠下來了,梁老鼠很識趣地閉了嘴。
水生依舊在堅持:「爹,寶珠月份大了,沒辦法陪你去醫院,你要不願意我陪你去,就只能自個去了。」
「我去吧。」寶珠說道,「明天複查是吧?明天八點準時出發,不用騎車,我包輛拉拉車。」
自行車自然是坐不得了。
寶珠本就纖瘦,懷孕後肚子也比同月份的孕婦小,但是骨架小,撐不住這隆起的肚子,月份越大,腰部越酸痛,不能久站久坐,躺著也不舒服,經常要靠坐著,還得時不時換姿勢。
臨近夏日,工程量劇增,村內外找上水生的都不少,曾合作過的一個龍田鎮的東家,準備新建個房子,依舊想找水生。
東家是個爽快人,結算工程款乾脆利落,並未拖欠,但因為寶珠懷孕的緣故,水生婉拒了所有外村的工程,包括這名東家。
水生起早貪黑的趕著工,爭取在這段時間裡多竣工兩個工程。
想給孩子多賺點奶粉錢是一方面,建房旺季不抓准機會的話,其餘季度就並未有多少工程等著了,私人工程隊,一年內最賺錢的時候,就集中在這兩個季度了。
寶珠雖然沒主動提及身子不適的事,但水生看在眼裡,早在寶珠開始顯懷時,他就不讓寶珠做飯了,依照初時寶珠不善廚藝時那般時間,他每日跑回家自己做。
後來還萌生出了讓東家準備吃食的想法,這錢,大不了就不掙了。
沒過多久,寶珠就「奪回」了煮飯的事。
「我倒覺得走動走動,身子骨反而舒爽些呢。」
「懷孕初期都在運動,這幾個月又鬆懈下來,肚子又該大了。馬醫生一個月前不是還誇我了嗎?說是我體型保持得很好,等臨盆那日會很好生。」
「你這樣啥也不讓我干,給你懷個胖孩子不假,就看我有沒有能耐生下來了。」
……
這些話,自打水生讓她閒下來開始,寶珠就一直在講,只是今日,水生才開始聽進去了。
如此講多了,倒成了寶珠自個的心理暗示,身子當真好受多了。
「呸呸呸。」水生捂住寶珠的嘴,替她呸掉了這些不吉利的話。
寶珠笑了笑,這事算是定了。
當天,寶珠就自己做飯了,到點還是水生來推點心,寶珠也不急,跟著走了幾日,水生見她運動了下,當真氣色好了點,這才放手讓她干。
奔波了一個多星期,水生累掉的那幾塊肉,總算慢慢地補回來了。
……
聽到要包拉拉車,梁老鼠面色明顯有些不快,顯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