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上手的,他們會直接出手摸,碰上難上手的,他們則會選用小刀,小心地在目標人物的口袋,或是包包上劃出洞,好偷盜財物。
他們專挑抱著小孩或是行李多的人出手,水生全程專注於寶珠,便也成了他們下手的對象。
水生總共帶了五百塊,看病剩餘一百多。好在他把大額的藍色百元鈔藏在了寶珠的口袋裡,他的褲兜里只裝了點散錢。
一天之內,他們經歷了人性的極善和極惡。
寶珠一手扯開了水生捂腚的手,怔愣了下後,笑得前仰後合的。
寶珠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騰出的一隻手用力地拍打著水生的手臂。
水生小心地扶住了她,紅著臉說道:「別笑了。」
寶珠指導他把短袖脫下,隨後幫他綁在了腰間,像是一條a型百褶裙,搭配水生精壯的身軀,和九旬老太太提著啞鈴健身,有著一樣的視覺衝擊,寶珠因此又誇張地大笑了起來。
水生被她笑得渾身不自在,乾脆一把將她抱起,赤.裸的胸膛擋住了她的視野。
他用額頭撞了撞她的額頭,仍不解氣,環顧了一圈,見並未有行人後,他惡意滿滿地啃了口她的嘴唇,寶珠這才消停了。
鬧了這一陣,寶珠鬱結的心情舒緩了不少。
到了村門口,寶珠改變了主意,決定回家去了。
於是水生抱著她往兩村連通的泥路處走去。
雨雖不大,但空氣中水汽氤氳,路面泥濘又濕滑,一些小坑甚至已經蓄積上了淺淺的水。
行至江邊,一隻錦鯉忽然越出江面,咬下了一瓣荷花,隨後它跳回了江中,濺起水花的同時,淺淡的水波跟著蕩漾開來。
那朵荷花生在邊角處,在幾十朵蓮花中,不是最粉嫩漂亮的一朵,卻是最幸運,被錦鯉眷顧的一朵。
錦鯉寓意著健康、幸福、富貴、吉祥,以往江里只有灰色的鯉魚,並未有顏色鮮艷的錦鯉,後來家境富裕的人家逐漸多了起來,人們的精神追求豐富了,於是便有人為尋好運,放生錦鯉入江。
那朵荷花長在江邊,身子稍稍前傾便能摘到。
寶珠指揮水生將這朵蓮花摘下,一路將其捧回了家。
結果剛到了家,就見梁老鼠坐在他們家門口的石墩子上,氣勢洶洶地在等著他們。
一抬頭見兩人回來了,梁老鼠問道:「我孫子沒事吧?」
寶珠:「拖你閨女的福,健在。」
敷衍地問候後,梁老鼠迫不及待地表明了來意:「寶珠啊,這事真是你意氣行事了,沒水這事,你不滿的話,可以找我或者找水妹啊。你是火妹的嫂子,今天帶著一干人去她家鬧事,像什麼樣?村里人看到了,全在笑話我們家呢!」
寶珠問道:「找了就能單獨給我家供水嗎?」
「你要不樂意,大不了叫火妹也給你點……」梁老鼠的食指和拇指撮了撮,做了個數錢的手勢,他壓低了嗓音,說道,「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肥水不流外人田,水弟是火妹的親哥哥,你是火妹的親嫂嫂,以後火妹還能不多照顧照顧你們家嗎?何必為了一點小事惹得不痛快?」
寶珠直言不諱:「公公,不說如今我一點好處都沒撈著,就算是梁火生給我,這種不乾不淨的錢我也不想要。」
梁老鼠氣得吹鬍子瞪眼的,他咬牙切齒道:「你最好不要後悔。」
寶珠無辜地眨了眨眼:「『後悔』兩個字我還不會寫,公公你要會的話,回頭教教我。」
「水生,我累了,抱我去樓上睡會吧。」寶珠打了個誇張的哈欠,拍了拍水生的肩膀,無視梁老鼠尚在場。
水生:「你好好睡,飯好了我叫你。」
梁老鼠瞅著這場面愈發不順眼,這兒媳婦就是個祖宗,說不得罵不得,嬌嬌氣氣的,不勤快不說,一雙腿白長了,要是給她一頂轎子,怕是真能跟古代的大小姐一樣,腳不沾地呢!
他用力地咳了一聲,攔住了兩人,問道:「今天上醫院去了,查出來是男是女了嗎?」
「女的。」寶珠極是嚮往地笑道,「女兒好呀,我家水生說了,他就喜歡貼心的閨女,跟我一樣可可愛愛的最好。」
一句話把梁老鼠氣得夠嗆,他冷哼了一聲,連傘都忘了帶,背著手大步離開了。
到了樓上,水生一臉茫然地問道:「你啥時候找醫生問的?」
這一整天,水生都形影不離地跟著寶珠,寶珠的那一番話,讓他對自我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寶